“這件事你辦的不錯,彩虹……”兩眼佈滿血絲,臉頰略帶浮腫的羅蘭特拍了拍身邊雜毛的肩膀。
兩人面前的地面上,一個被裝在袋子裡現在僅露出頭部的年輕女性,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其臉部骯髒沾染上了不少灰塵,但依舊掩蓋不住她那副姣好的面容。
“老闆,夜總會那邊該怎麼辦?”雜毛感覺自己的雙腿現在還有些發軟,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場用來拐騙高中女學生,順便給手下慶功的派對,為什麼到最後會變成那種局面。
羅蘭特下意識抽了抽鼻子:“哼……你們特麼是不是都嗑藥嗑多了?什麼巨大的烏鴉,還怎麼開槍都打不中?彩虹,我們確實在被遊蕩者針對,情況不怎麼樂觀,可你的那些手下不能把扭腰天上飛的鳥,都當成從戰亂地區退下來的僱傭兵啊!”
可被遊蕩者找麻煩那件事,老闆你不是不讓隨便說嗎?我手下那批離開扭腰出去綁人的傢伙這才剛回來,根本就……
不過這句話雜毛彩虹只能暗暗腹誹一下,他現在哪裡還會看不出來,自家老大這幾天被幫派成員接連遭受襲擊的事情,搞得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香,只能靠著嗑藥來強行振作精神。
而他們毒蠍自己的產品有多大效力,作為幫派頭目的雜毛能不知道嗎?現在老闆腦子裡還能記著安排給自己的活計就不錯了,至於其他些許小事……
“說起來,現在我們幫派可是處在生死存亡的關口,你手下那些人被條子逮捕……這說不定還是件好事呢,至少他們不會落到遊蕩者手上……”羅蘭特越說表情越是怪異,因為他昨晚得知,有條子臥底的那個據點被遊蕩者給端了。
要知道這對羅蘭特來說,可特麼是個天大的好訊息啊!畢竟一個早就被他發現,卻留著用來傳遞假訊息的臥底,最終的下場無非就是慢慢將其腐化,或者用夠了直接幹掉。
不過遊蕩者在找他們毒蠍麻煩的時候,卻突然找到了臥底的頭上——只要扭腰的條子但凡還有點脾氣,這就必須去找遊蕩者要個說法啊!
還有什麼事情會比兩個獵殺者開始發生爭鬥,結果恰好給他們毒蠍創造出一條生路,更值得羅蘭特慶幸呢?
至於彩虹手下被抓走的那些個幫派邊緣分子,就當是扔出去吸引條子們的注意力吧,反正那種底層小弟對黑幫來說隨時都可以補充……
想到這裡羅蘭特還是有些不放心:“彩虹,能確定你手下那些出去辦這件事的傢伙,最後都一起撤出來了吧?夜總會里的人被抓了倒是無所謂,可他們……這些年乾的髒活可不少,如果落到條子手裡,還不如趁早……”
老闆的言下之意讓彩虹脖子一涼:“放心吧,老闆……他們身上除了有幾個被烏鴉啄出來的血窟窿……我是說,他們的腿腳畢竟沒出什麼毛病,又熟悉地頭,在條子們等到支援進入夜總會的時候,那些混蛋肯定早就跑得沒影了……我會去確認的,馬上!”
“哼,那樣最好……”羅蘭特繼續發動起自己有些運轉過度的腦袋,“接下來就該讓‘醫生’見見他的女人了……今天、今天好像來不及了,畢竟晚上……晚上我們不能隨便露頭……那就明天……對,明天趁早……遊蕩者和條子不會給我太多的時間……”
羅蘭特就這麼喃喃自語著往房間外走去,而雜毛彩虹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悄悄跟在自家老大的身後。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慢慢走出了房門,然後沐浴在有些西沉的陽光之下。
“看好裡面那個女人,除非是我親自過來,否則誰也不許進去,明白嗎?”
“明白,老闆!”
剛剛走出房間的羅蘭特一聲令下,屋外兩側的陰影裡馬上竄出兩個身形健碩,穿著迷彩服手持自動步槍,只對他惟命是從的嫡系下屬。
羅蘭特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揉著自己的眼睛繼續向前走去。
陽光明媚,清風拂面,不時還能聽到有幾隻海鷗從附近飛過……
感覺有些煩躁的羅蘭特不得不睜開眼睛,看向了那些總是叫個不聽的煩人海鳥,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雜毛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老闆,要不要讓人拿把鳥槍過來,趕走那些……”
“哼,算了吧,這種時候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萬一有人聽到槍聲後直接報警……”羅蘭特揮手製止了有些躍躍欲試的雜毛,“不過就是幾隻海……”
羅蘭特突然就愣住了,原來被他目光掃過的地方,落下的不光是有羽毛大體呈現灰白顏色,整天嘰嘰喳喳叫個沒完聲音還高亢嘹亮的海鷗。
裡面還有隻全身烏漆嘛黑,在一種海鷗簇擁下格外顯眼的烏鴉……
“……彩虹,你是不是說過,你那個夜總會里,曾經出現過拿槍怎麼也打不中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