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莫敏看向施洛,眼神稍稍帶了點責備,
費清嶼當然知道莫敏的心思,稍稍扯出一抹寬慰人心的笑意:“媽,您言重了。”
這時,施洛已經把劍蘭都插進花瓶裡。
直起腰,一轉身,她便收到莫敏越來越責備的眼神。
費女婿一次又一次的體貼大度,讓莫敏不得不給女兒施加更大的壓力,讓女兒開口向他道歉。
施洛猶豫了一下,臉上淡漠的面具漸漸裂出一條小縫隙。
雖然裂出了縫隙,可她依然金口難開。
她偏眼,瞥向病床上那個半虛弱的男人。
察覺到她的視線,費清嶼很自然地偏過頭,微微仰視她。
兩道視線相觸的那一瞬間,火藥味在病房裡迅速瀰漫開來。
施洛渾身都是冷氣壓,周圍的空氣遭到波及,漸漸結成了小冰點。
半張臉大的眼眸裡更是裝了萬年冰山。
她居高臨下,無形地壓迫他,用無言的眼神示意‘願賭服輸,不存在道歉之說’。
這樣的威壓,她鮮少使用,只有在觸及到她底線時,她才會用。
雖然讓她向別人道歉的人是莫敏,可施洛不忍心向莫敏施壓,只好把目標轉向費清嶼。
她覺得,此刻讓費清嶼向施家夫婦解釋清楚——她不用道歉,也不需要受莫敏的責備,更加有說服力。
看著自家寶貝閨女這副模樣,森冷的寒意從施家夫婦心底滲出,兩人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眉峰細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下一秒,費清嶼的眉宇更加溫良,唇角更是勾上暖化人心的溫笑。
此時的他彷彿化身為普照大地的晨光,輕而易舉地慢慢融化施洛壓在他身上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