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少遊慌慌張張解釋的樣子,薛蓮這才明白潮南為什麼這麼迴護孫少遊,就這麼個單純憨厚的性子,實在不像是和命案有關的樣子,不過,看他這麼著急解釋的樣子,薛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孫少遊急得眼睛都紅了,氣鼓鼓的坐在畫桌前生氣,薛蓮走到他畫桌前,笑著俯身看畫桌上攤開的畫,竟然畫得是潮南懷裡的小靈,趴在樹幹上的小黃貓,盤成個團團打著瞌睡,耳朵上落著一隻蝴蝶,看上去溫暖又安寧。
薛蓮指著畫道:“原來潮南說你的畫好不是誆人啊。”阿回也湊過來看。
潮南抱著小靈走過來,看到畫也笑出了聲,“畫得不錯嘛。”
這麼一打岔,孫少遊又忘了之前在氣什麼了,道:“我昨晚剛畫完的,我看潮南的小貓整日裡就知道打瞌睡,興之所至就畫了下來。”
潮南懷裡的小靈探出半個腦袋,無辜的望著他,孫少遊笑呵呵的看了它幾眼,潮南摸著它的小腦袋,笑道:“畫得還挺像,你說是不是啊,小靈?”
小靈喵了幾聲,也不知道是說像還是不像。
孫少遊轉向薛蓮,問道:“薛姑娘今日來是想看畫還是什麼?”
薛蓮抿了抿嘴,道:“我是偶然聽白人紙說起,孫公子有一種能讓墨跡顏料消弭味道的方法。”
孫少遊點了點頭,這方法的確是他發現的,薛蓮又問:“那不知道孫公子可把這法子告訴過其他人?”
“好像除了薛姑娘提到的白人紙,應該沒有別人了。”孫少遊在溫城本來朋友就不多,自己也不是什麼善於結交的人,這辦法是他發現的不錯,但是知道的卻是隻有他,潮南,和那日他去千樹河採風時候遇到的白人紙。
孫少遊說起這事的眼神真誠,也沒有絲毫迴避,只是他有點不明白,怎麼會問起這事來。
薛蓮看他面露疑惑,道:“就是好奇而已,孫公子不必介懷,我來問這事,是因為我師父受不得筆墨之味,常常寫字書畫都備受折磨,身為徒兒自然於心不忍,所以聽到白人紙說起這種奇異之法,我便央求潮南帶我來見你。”
竹羽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這風也不冷啊。
說起自家師父的病,薛蓮還悲傷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阿回在一邊都驚呆了,這這這,這種似曾相識的說瞎話方式,他在那瞬間覺得這根本不是薛蓮,而是昭明,昭明每次都說面不改色的編著瞎話,而且,對面的人竟然都會相信,這到底是他的眼睛有問題,還是對面人沒長腦子啊。
事實證明,是真的有人相信,孫少遊見薛蓮別過臉擦著眼淚,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戳到她的痛處了,慚愧道:“抱歉,薛姑娘,我不知道啊,我本來也沒有準備藏私,其實這辦法很簡單,我這就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