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楓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放著他上衣的椅子前。
他拿著衣服,在她面前單膝下蹲。
靳楓把衣服綁在她上衣裡面的腰間,既擋住了她褲子上被尿濕的痕跡,也把她被尿濕的上衣下擺與她的身體隔離開來。
鹿鳴低著頭,看著他有條不紊地綁衣服,臉微微有些熱。
他綁好衣服,她低聲說了句“謝謝”。
“謝什麼,小呦也不是隨便誰都尿的。”他沒有站起來,繼續保持單膝蹲著的姿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昆倫,他們都叫我三哥。”
“……”他就是三哥?那天車頂上的人真的是他?
鹿鳴有種後知後覺的欣喜。
“我是北鹿。”不管她想不想接受,她現在確實是北鹿,除了周笛和她自己,沒有人再把她看做鹿鳴。
“名字代表什麼?我們所稱的玫瑰,換個名字還是一樣芳香。”
朱麗葉不介意羅密歐是羅密歐,羅密歐自己卻痛恨他是羅密歐:
“神父,告訴我,我的名字是在我身上哪一處萬惡的地方?告訴我,好讓我搗毀這個可恨的巢xue。”
鹿鳴不知道,他不再是靳楓意味著什麼。
是八年前,他沒來赴約,讓她空等一場的原因?
她沒有問,他也沒主動解釋。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蹲著。
他的眼神有一種期待,似乎在等著她說點什麼,不是自我介紹那麼簡單。
她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們明明很熟悉,卻又像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客套寒暄之後,都沒再開口。
空氣裡充斥著一種誰也無法描述的味道,就像他們此刻的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
“我回去了。”
鹿鳴往後退了兩步,不等他說什麼,迅速轉身,跑出了小森林。
蹲在地上的男人目送她離開,一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才起身。
“北鹿……”他自言自語,聲音裡有欣喜,也有一絲無奈。
“哥,是牧雲客棧那個北鹿小姐來過了嗎?她在哪裡?我找到食材了,馬上給她做核桃飯。”
雲杉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
“你要怎麼做?”靳楓走過來幫她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