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簽完字的檔案,秦中流走到靳楓面前,臉色很眼神陰鷙。
“姓昆的,還記得你揍我的那一拳吧?託你的福,我現在左耳聽不到了。我剛才好像聽到誰說了八年,這是個好數字,今天我就送你八拳,希望你有福消受。”
他往後退了一步,手指一勾,身後的一個黑衣保鏢上前。
“秦中流,你太過分了!”秦昭昭要上來阻止,被人拉住。
靳楓還在擔心,鹿鳴和秦昭昭離開了一段時間,她們到底說了什麼,她會不會出事。
黑衣保鏢一拳打在他左耳上,彷彿千斤頂砸下來,砸破了一個蜂窩,無數蜜蜂在他耳邊嗡嗡嗡鳴響。
此後,黑衣保鏢的重拳鐵錘一般,一左一右輪番打在他兩邊臉上,下顎,耳朵,頭上。
最後一拳,他大腦各項功能運轉彷彿也停止了。
奇怪的是,他心裡的感覺依然很清晰,疼,暖,甜,很複雜的感覺,一直以來橫亙在他胸口,揮之不去。
靳楓咬緊牙關,挨完了八拳,等緩過氣來,大腦恢複意識,重新睜開眼睛,直視著秦中流。
“森林氧吧不管屬於誰,森林防火設施建設完全不合格,以前我不知道我不管,現在我會管到底。整改通知書馬上就會下來,限期整改沒有達到要求,我一定會查封!”
秦中流瞠目結舌,大概也被他身上的正氣震懾到,被打得半死不活,沒說一句求饒的話,還記得這些破事,冷“哼”一聲,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秦昭昭給靳楓送了綁,要扶他,被他推開。
靳楓徑直走到鐵籠子前,把鐵門開啟,裡面的鹿似是被嚇到了,趴在最角落裡不動,他把鹿抱了出來,起身準備離開。
“三哥,你也太不仗義了吧?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秦昭昭一臉不悅,擋著他的去路:
“你渾身都是傷,也不能再受凍了,要走至少得過了今晚再離開。”
“秦小姐,你不是一直記得你欠我一條命,要找機會還給我?現在我們扯清了。”
“你就不想知道她跟我說了什麼?”秦昭昭不死心。
“你對她做了什麼?”靳楓反問她。
“她求我救你啊,說她願意把你讓給我,不然我為什麼放棄森林氧吧那麼大一塊肥肉,秦中流願意收手?我能對她做什麼,讓她等你幾分鐘,她都不願意,急著走了。”
“絕對不可能。”
秦昭昭這個女人他太瞭解了,金錢在她眼裡才是一切,其他都是調劑品。男人要麼成為她賺錢的工具,要麼是她生活的調劑品。
他既不是她的工具,更不可能成為她的調劑品,她怎麼可能為了他放棄一個森林氧吧?
靳楓確信,一定是鹿鳴做了什麼,再有他曝光的那些照片,臨門一腳,秦昭昭才被迫服軟,吐出嘴裡的肥肉。
天已經黑了。
外面還在下雪,積雪的森林很難辨別方向,她一個人在森林裡……
靳楓不敢往下想,繞開秦昭昭,抱著小鹿離開。
出了森林氧吧的區域,他把小鹿直接放了,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