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楓想笑,但要裝出病懨懨的樣子,只好忍住。
“我問你餓不餓,那是客套話。你要是餓,可以在樓下吃一點,你又不是病人,要躲在房間裡吃飯?再去盛一碗來,我還沒吃飽。”
鹿鳴想想他說的有道理,答應了,把另外一個碗裡端起來,遞給他。
“你先把這個什麼水喝了吧。”
“生薑紅糖蔥頭水,祛風寒,治感冒。”他沒接碗,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餵我。”
“……”他真的有那麼嚴重嗎?該不會是故意捉弄她吧?
鹿鳴有些起疑,但想到他昨天又是挨凍,又是被打,最終還是打消了疑慮,喂給他喝。
之後下樓,又盛了一碗粥,喂他吃完。
鹿鳴把碗放下,跟他商量,能不能抽個時間,再送她去機場。
“你看我病成這樣,能開車嗎?你要是不怕我把車到山谷裡去,今天我就送你去。”靳楓很久沒這樣耍無賴了,心裡莫名感覺很痛快。
“那還是不用,等你好了再說吧。”
鹿鳴看看時間,已經是傍晚,天色暗了下來。
夜裡沒路燈,雪天山路又滑,他還生病,她找死才會讓他今天送她。
“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去吃飯。”她起身離開。
“……”靳楓張了張嘴,想叫住她,又好像沒什麼理由,只能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他想起來,下去跟她們一起吃飯,又想起剛才裝得那麼嚴重,這麼快就下去,也不太合適。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為她又回來了,迅速把被子一拉,矇住了頭。
來的人卻是雲杉,她走到床邊,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哥,你好點了嗎?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就一點小感冒。”靳楓聽到是她的聲音,扯下被子,坐了起來,問她昨天有沒有受傷。
雲杉搖了搖頭,笑望著,“哥,我沒事的。”
“傻笑什麼?”靳楓伸手去拿煙。
“沒什麼,就是高興。”雲杉匆忙低下頭,她眼睛有點濕,怕被他看到。
她現在心情很複雜,既開心,又難過。
他心裡住著一個人,她能感覺到。
他這個人認定了什麼,沒有人能改變,她也知道。
她無論如何是擠不進他心裡去的。
現在,他心裡的這個人就在眼前,她曾經有過的那麼一絲幻想,像火星子一樣,沒燃就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