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浮上水面的時候,浴室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開始認真洗澡,把香皂抹在身上,浴缸裡越來越多的泡泡。
這樣一洗才知道,她背上,腳上,手臂上,甚至頭發裡面,渾身都是泥土。浴室地板上已經鋪了一層泥土。
她這才意識到,兩個人在山上的時候,幾乎是在泥土裡打了一戰。披毯似乎只是一個幌子。
鹿鳴背靠著浴缸邊緣,搓手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腦海裡不時閃過兩個人在山上三色紫羅蘭花地裡激烈忘我的畫面。
她右邊肩膀上有一個手印,現在摸著還痠痛。
他沖勁十足,她身體沒有什麼依附,雙手幾乎摳在了泥土裡,卻還是一直往上跑。
於是,他一隻手撐在她肩膀上的泥土上面,用手臂擋住她不往上跑,另一隻手,長臂緊緊圈住她的腰,把她往下拽的同時,把她的tun抬起來,與他的身體最大角度契合,他方便用力,來回與她交替做相向和相反運動。
男人用最狠命的方式,彷彿要把遺失了八年的時光一次性都撈回來。
鹿鳴感覺身體隨時有一種散架的可能。
最後的那一刻,他狠命狂烈得像一頭雪豹。
他恨不得把他的身體刻入她的骨髓,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再把她變成肋骨,裝回他身體裡缺失了一塊的地方。
這是他的原話。
他身體定住的那一刻,鹿鳴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肩膀,心尖掠過一陣一陣強壓電流。
……
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力氣,此刻,她後知後覺地感覺,身體各處都酸溜溜的。
奇怪的是,她感覺渾身上下很通暢,彷彿經脈被打通,每一個細胞都生機勃勃。
“往死裡操就是往死裡寵……”她想起他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忍不住笑,嘴角和眼角同時被拉開成了縫。
鹿鳴雙手捧住臉,強行把思緒收回,此刻回想起來,仍然驚心動魄,呼吸急促。
她加快手中的動作,洗完一遍,換了一缸水,再洗了一遍,把頭發也洗了。
浴室的門被敲響。
靳楓推開門,拿著她的衣服走進來,一眼看到浴缸裡面沒穿衣服的女人,水面上也沒有花瓣覆蓋,裡面的風景一覽無餘,小腹猛然一緊。
他腳步頓住,視線卻沒有移開。
鹿鳴盯著他好幾秒,從他的表情,意識到她沒穿衣服,水也換了,沒有花瓣覆蓋,迅速坐起來,雙臂環抱住身體,交疊放在膝蓋上,擋住身前不能見光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