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你阿姨,我先生姓北,請你叫我北太太。”
“北教授,北太太,謝謝你們今天請我來。我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昆,單名一個倫字,和昆侖山有些淵源,所以家人給我起名昆倫。既然是在外人家裡,今天不便多說,下次我再去貴府登門拜訪兩位長輩。今天就先告辭了。”
靳楓起身,向桌頭這一方欠身,微微鞠躬。
“沒有下次……”
“曉茸!”鹿曉茸語氣強硬,卻被北川河更強硬的聲音蓋下去,“鐘首長累了,你先送他上去,我馬上就來。”
鹿曉茸雖然強勢,但懂得在外人面前,要給男人面子,沒再說什麼,叫上鹿鳴和鐘宇修,一同送鐘連生上樓去了,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大廳裡只剩下靳楓和北川河,幾個僕人正在收拾餐桌。
“小昆啊,你和呦呦的事,我現在也不多說什麼。我太太這個人,嘴硬,但心不壞。她三十五歲才生呦呦,心髒不好,冒著生命危險,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當寶貝一樣珍惜,一心想為自己的女兒好,就怕她會不幸福。不同立場的人,觀點難免會有偏差,甚至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今天如果有傷害到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北教授言重了,您太太做任何事情我都能理解,我今天來,是想跟她道歉的。”
“……”北川河剛要繼續,樓上傳來鹿曉茸的聲音。
“老北,客人就讓呦呦和宇修招待,讓他們倆送他離開,你趕緊上來吧。”
北川河無奈,看了一眼靳楓,沒再說什麼,轉身上樓去了。
靳楓離開座位,走向別墅大門,經過照片牆,視線掠過鐘連生和一位國家領導人合影的照片,腳步定住。
鹿鳴從樓梯上下來,也走到照片牆前,鐘宇修跟在她身後。
靳楓覺察到有人,轉身看向她:“怎麼不留在上面?老人家怎麼樣了?”
“不是太好。”鹿鳴心裡有些忐忑。
她原以為她把假訂婚的事情說出來,鹿曉茸會承受不了,沒想到是鐘連生反應這麼大,他原本很健談的一個人,今天幾乎沒怎麼說話。
“呦呦,我們先送客人出去,我帶你見個人。我去開車。”鐘宇修說完,轉身往外走。
鹿鳴聽出他聲音有些低沉,應該是擔心鐘連生,他肯定也沒想到他突然會變得這麼虛弱。她想問他去見什麼人,他已經轉到車庫方向去了。
“既然有事,你先跟他去忙吧,我開了陳大爺的車過來,自己開回去就行,不用你們送。”
靳楓也感覺到鐘連生作為主人,今天的表現有些異常,雖然沒有言語交流,但他們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長長的西餐桌,偶爾視線會撞上。
從鐘連生的眼神中,他能感覺,他對他似乎恨到了極點,連跟他眼神交流都不屑。
“今天我媽……”鹿鳴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不管說什麼,他今天受到的屈辱,都已經無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