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病得很嚴重,聲音都變了。”格桑的聲音,聽起來很擔心她,“不行,我去叫姐姐來。”
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朝樓下去了。
房間內,男人和女人對望一眼,都啞口無言。
鹿鳴輕聲嘀咕了一句:“這是在別人家裡。晚上再……”
“昨晚,擔心我嗎?”男人打斷她的話,聲音低低的,彷彿清晨樹葉上的露水,低落在泥土裡的聲音。
鹿鳴點了點頭:“為什麼一個人去,把我丟在這裡?”
“他們有槍。”
“……”鹿鳴心裡悶痛。
她也知道她幫不上什麼忙,可他突然不見了,這種心懸著的感覺,她很不喜歡。轉念一想,她也不能時時刻刻跟在他屁股後面,很快有釋然了。只是現在……
“我們……還做嗎?”鹿鳴想到格桑要叫卓瑪來,很不安。
他嘴角一彎,“為什麼不做?”
說完,他低頭吻住了她。
事實上,他一直沒停。
鹿鳴想問,他昨晚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卻根本問不出口了。
只是短暫的分別,兩個人彷彿分開了很久。
男人和女人彼此連線在一起的身體,彷彿被電焊焊接在了一起,要斷開,沒那麼容易。亦彷彿水和乳的交融,只會融合得越來越緊密,最終成為一體,難分彼此。
鹿鳴在心驚膽戰中,承受著男人極致的歡愛,直至最後一刻。
一如既往,兩人雙雙深陷入骨入髓的顫慄中。
……
樓下院子裡。
卓瑪還在想盡辦法說服格桑。
她畢竟已經為人妻為人母,格桑還小,不懂男女之事是正常的。可她也不能說得太直接。
“姐姐,鹿是真的生病了,她嗓子都啞了,像個……這樣……”格桑用手掐住自己的嗓子,啞聲說話。
“那個,“卓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能是昨晚小鹿在院子裡等到半夜,涼到了。”
“所以啊,姐姐你趕緊上去,送她去醫院。阿薩哥哥回來了,會怪我們的。”格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澈得不見一絲雜質。
“妹妹,你不怪阿薩哥哥嗎?”卓瑪試著轉移話題。
格桑低下頭,又黑又長的睫毛,撲閃幾下,抬頭看向卓瑪。
“我不怪他,就是很難過,阿薩哥哥為什麼不喜歡我呢?小時候他說我沒長大,我現在長大了呀。我比那個鹿好看啊,我還會跳舞,她好笨呢,又不會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