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側著頭猜測,如果他進來,可能是另外一種模樣,更真實的模樣。她在原地重新跪坐,“夫君,不如我們就這樣說說話吧。”
那男人也在走廊上坐下。“你想說什麼?”
“不如……”宋思思微笑,“聊聊我不在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中國有一種樂器,名字叫二胡。”男人的眼睛望向前方,沒有聚焦,大概是想起了久遠的事情,“非常容易學。每次在軍營中無聊時,我的副手便會彈奏櫻花。”
“嗯。”宋思思完全不瞭解眼前的情況,她擔心自己說錯了。手鐲的紅色氤氳著若隱若現,不知道下一句是否會引起他的懷疑。“夫君聽得如何?”
“我無心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男人眉頭一橫,“倒是不少士兵聽得淚下,呵!大業將成,豈容他們作娘們兒情態!”
手鐲瞬間躥起了一片紅色!
宋思思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剛才那個問題戳到了他什麼點。
她更加小心,說話之前也猶豫了不少,但語氣仍然柔柔弱弱的,“夫君為何不問問我的?”她看了下四周,屋子內有茶香,有花瓶,有扇子,看來這個男人的夢中,他的女人喜歡的是這些東西。
“哦,那我不在的時候,你在做什麼?”男人問的話居然有點溫柔。
“你不在,我就茶花,茶道,還有跳舞。”她回答著,蹙眉,“就是這樣而已。”
“那你挺悠閑的。”男人出現了諷刺的語氣。
日,真是可怕的人!說什麼才能對他胃口?
宋思思搖頭,“不悠閑,我只是會想你。”
“你想我做什麼?”男人也皺眉。
“想你什麼時候回來,想我們從前,想孩子,想你抱著我的溫度。我是個小女人,我的天就是男人。你說我不想你,我還能做什麼呢?”
她不停地示弱,再示弱。
在一些陰暗的歷史中,殺戮重的人往往對自己的妻兒也十分殘忍。可是李玄元說,這個地方是惡鬼唯一的眷念,應該是過去有什麼好的回憶。
“這些,我差不多都忘了。”男人嘆氣,“女人……女人這種東西……”
鐲子的顏色又深了一分。
宋思思的心跳加快。
“我在,家就在。”她繼續挽回,“只是你何時能夠抱我一下?”
“抱你?”男人轉過頭看她。
宋思思嚇得表情差點不對了:在他的另一邊臉上,已經變成了掛著腐肉的骷髏,當他開口的時候,牙齒內還會爬出蛆蟲。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鐲,已經紅了一半了。
“不能怕他!”李玄元的聲音重新響起,“將他從戰爭的回憶中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