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陌柔想問什麼，不等她問出口，慕瀟便自己說了出來：“我……小時候家裡出了點事，就再也沒回去過……”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猶豫，說的話也是避重就輕，陌柔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做出了判斷：“小時候家裡出了點事——所以，你身上的疤痕也好，對魚和黑暗的恐懼也好，都跟那件事有關？”
慕瀟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咬牙“嗯”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陌柔平靜地說完，沒再繼續詢問。
她對他的過去不感興趣，不想逼他。
就算硬逼著他說，連為什麼怕魚都不肯說清楚的他，又怎麼可能那麼爽快地把過去的事對她和盤托出？
還不如留到鎖鏈到貨後，再痛痛快快地審問他一次。
慕瀟忐忑地等了一會兒，確定陌柔沒打算繼續詢問，這才鬆了口氣。
自家契主，果然很溫柔啊。
可是，她越是這樣，他越是對她感到愧疚。
他也不想對她有所隱瞞，可他還沒做好讓她知道一切的準備。
他不怕被她鄙視，被她玩弄。可他怕她會失望，覺得自己契約了一個廢物。
另外，他也不想要她的同情。
一時間，慕瀟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但他沒表現出來，默默地把自己要帶的東西整理好，給箱子拉上拉鏈，推放到角落裡。
沒多久，陌柔也理好了東西，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旁的慕瀟眯起了眼。
陌柔原本覺得，apha對自己的吸引力不那麼強烈。
前世在軍隊的時候，她的親信除了葉晟，基本都是apha。她每天都被各種apha的資訊素包圍著，並不覺得有什麼影響。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世，一旦閑下來嗅到慕瀟的資訊素，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就也會不自覺地被他吸引，想去摸一摸，逗弄下什麼的。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慕瀟回頭看向她，臉上的神情由迷茫漸漸轉變為窘迫，兩次欲言又止，終是試探著開了口：“要摸了麼？”
陌柔：“……”
“不是，我的意思是……”慕瀟輕咳了一聲，“不是還欠著麼——懲罰。”
看著慕瀟尷尬的樣子，陌柔真是越來越無法把他和他前世的樣子聯絡到一起了——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前世的慕瀟，可沒這麼可愛。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這麼想被我摸？”
“不是……”慕瀟果然更加窘迫了，“如果你想摸的話，我就讓你摸……你想怎樣就怎樣。”
慕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彷彿被自己的詞庫所拋棄。
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陌柔好笑地看著他，對他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