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播報員滿臉驚恐地播報著,而電視畫面上,則是播放著幾乎和我昨晚噩夢中一模一樣的場景:
密密麻麻的人群包圍了市政廳,他們披頭散髮,衣服破爛,四肢像是得了白化病似的顯得病態的灰白,而且每個人的眼裡充滿了血絲,每個人都瞪著眼,眼球幾乎突出眼眶,他們的四肢細長,雙手瘋狂地舞動著,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喉嚨蠕動,面部扭曲,露出染血的利齒,嘴裡發出似人非人的詭異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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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
就像電影裡的殭屍。
看到電視上的這一幕,我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我第一時間爬起來開啟了我的私人櫃,卻發現黑盒子還在,我晃了晃黑盒子,也確定裡面的松脂石還在。
顯然,我的黑盒子沒有被偷走……可是,電視裡的景象又是怎麼回事?我第一時間拿出了美夜子給我的那本《殭屍世界》,卻發現書面上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行數字:
0.00002。
看到書殼上的數字,我突然有些想明白了,此刻我唯一能夠想到造成眼下結果的就只有一個人,我第一時間中斷了和江雪清的通話,然後撥通了蕭晨的手機號碼。
讓我意外的是,就像是早就等著我的號碼似的,我撥打電話的第一時間,電話就通了。
“是你做的麼,蕭晨,對不對?”我憤怒地問道。
“對,是我做的。”電話那頭,蕭晨淡淡地道。
我本來以為聽到蕭晨這樣的回答我會氣得把手機摔壞,但是讓我自己都吃驚的是,我居然冷靜下來了。
“你……怎麼做到的?不可能的,玻璃箱,顯微鏡和刀片我都檢查了,松脂石我也檢查了,蟲卵、蟲體和細胞切片一點都沒有留下?我連你的身體都搜查了……你怎麼做到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蕭晨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因為你爺爺,還有你們所有人都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
“製造殭屍的根本不是寄生蟲本身或者寄生蟲的細胞,而是寄生蟲身上附著著的病毒體。”蕭晨緩緩地道,“曼氏裂頭蚴是透過食物經過消化道感染的一種寄生生物,它體型太大太顯眼,很容易被人發現後摘除消滅,傳播途徑緩慢又有限,產卵時間又很長,理論上想要寄生人體然後大規模製造殭屍根本不可能,這和美夜子給我們的一個月內征服世界的要求差太遠,所以我推測可能存在除了曼氏裂頭蚴之外的其他感染體,那種感染體,傳播極快,可以透過人與人的接觸瞬間傳播,這種感染體只可能是病毒。”
“所以我推測出曼氏裂頭蚴的蟲卵上附著了病毒。而且這種可能性很高。”蕭晨緩緩地道。
我急道:“可是,我昨天明明用顯微鏡檢查過了,松脂石上根本沒有細胞留下啊,也沒有發現什麼病毒啊……”
“很簡單,病毒的直徑只有細胞的十分之一到百分之一,差了數個數量級,我昨天給你們的生物顯微鏡的目鏡度數已經被我限制在了細胞級別,你們當然看不到比細胞小几個數量級的病毒。昨天你熔化松脂石後在我的玻璃箱裡還留下了一灘松脂液體,你檢查後以為那裡面一個細胞都沒有,可是那只是你看不到,那裡其實留下了一大堆沉睡著的病毒。”蕭晨的聲音裡,幾乎帶著幾分的得意。
“之後我分別用白鼠和寵物犬做了實驗,都成功了,而且還掌握了操控它們神經的辦法,今天,輪到活人了。”蕭晨的聲音裡,幾乎帶了一絲的瘋狂,讓我想起了電影裡的瘋狂科學家,“陳東青,我已經制造出了殭屍病毒,你已經無法阻止我了。”
“蕭晨你個畜生!”我怒吼起來,“你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到報應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別以為你逃得掉!”
“報警?”手機那一頭的蕭晨嗤笑了一聲,“如果真的被警方找上的話,那也是找你,你身邊還留著松脂石和蟲體的證據吧?你那麼愛戴你那過世的爺爺,你怎麼捨得把它們丟掉呢?只要警方從你的松脂石裡找到蟲體並且發現殭屍病毒,那麼,倒黴可就是你自己啊,陳東青。你要報警,不妨試試看,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到時候警方找上的人可絕對不會是我。”
蕭晨的話像是在我的頭上潑了一頭冷水,我沒想到蕭晨居然已經算到了這一步,如果我報警把殭屍病毒公開的話到時候倒黴的只會是我自己,就算我銷燬了我身邊的這些松脂石,可是我爺爺家的那口井還在啊,如果那口井裡還殘存著殭屍病毒,那我也照樣難逃罪責!
到了這一步,我發現自己居然拿蕭晨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我公開殭屍病毒的秘密就等於同時承認我自己就是殭屍病毒製造者,我……已經被蕭晨給捆綁死了!
我真的恨不得拿起我私人櫃裡所有的松脂石,把它們全都倒進抽水馬桶裡沖掉,可是如果我把這些石頭亂扔的話,萬一裡面的殭屍病毒洩露的話怎麼辦?那豈不是會造成更多人被感染?如果我把松脂石燒燬的話,我又不能保證裡面的病毒不會在松脂石化開的時候鑽出來……此刻我突然發現我手裡的松脂石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丟又丟不掉,毀又毀不掉,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