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用了。”我無奈地嘆息道，“對方故意派遣夜爵過來，偽裝出一個‘罪惡世界’，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猶豫。讓我們考慮到那雖然渺茫，但卻並不完全是不可能存在的罪惡世界加入上帝遊戲的情況……而一旦我們猶豫了，沒有及時殺死夜爵的話，如果夜爵被迫活著帶回去，那麼……如果它的身上藏著什麼用來探測我們世界的特殊探測器的話，那個探測器探取到的資訊，就可能會被一併帶回到夜爵返回的那個世界去。”
“這……不至於吧？”小夭顫聲道，“銀狐姐姐不是已經探測過他們身上攜帶的裝備了嗎？好像沒有那麼厲害的東西吧？”
我嘆息道：
“難說。銀狐能夠檢測的裝置科技水平僅限於21世紀的水平，如果對方就是腦力世界……和之前來時一樣，使用了銀狐無法檢測到的特殊裝置，那就麻煩大了。”
“沒……沒有必要吧？”玉狐的聲音也有些發抖，“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那個什麼腦力世界的所作所為的話，那麼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辦法來檢測我們世界的資訊了，為什麼還要等到這一次再來呢？這於情於理都沒有必要吧？雖然這次是來了八百多個人，但是因為只有一名初始隊員，就算是八百個入侵者，他們的光圈大小也是一樣的。對我們世界的情報探取或者是打擊，範圍都還是很有限的啊。”
我無奈地嘆息道：
“那只是侷限於地球之上。我們的心靈網路，能夠覆蓋的範圍是多少，你們清楚麼？”
玉狐仙子輕呼了一聲，語氣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也就……不過是外層大氣的地步。”
“這就對了。但是光圈籠罩的範圍可不只有這一點。”我說道，“光圈來到我們世界，就意味著可以發『射』衛星進行全球覆蓋式的探測，甚至是情報入侵。如果在心靈網路之外的離地球較遠的衛星軌道對地球進行監測，又何愁得不到需要的地表資訊呢？”
“更糟糕的還在於一點。也是我沒有料到的。”我無奈地嘆息道，“這一次前來的人，數量一共有八百人。雖然我們妖魔世界有著極其嚴密的心靈網路，可以對任何的入侵者進行心靈干擾。可是，當人數較多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覆蓋次序的問題。勾魂術、定身術、催眠術、讀心術、六根遮蔽術等妖術，幾乎是一瞬間覆蓋在全部八百人身上的。但是這個‘一瞬間’，雖然短暫，但其實準確來說，也是有時間次序的。因此每次釋放出心靈網路的妖術師們的反應速度並不都是完全固定不波動的。就像是百米賽跑的選手，每次的順序都可能會有變動，雖然整體速度依然很快，但是這種次序始終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稍微有心安裝了類似腦電波檢測儀的系統的話，就可能意識到我們世界一個巨大的真相——我們的心靈網路，是分層次的，對方有可能開始對我們展開層層攻破。”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這，是我的疏忽。”
尉文龍的面『色』也並不是太好看，他分析道：
“其實這不過是資訊不對稱罷了……至少，我們並不知道其他世界的能力。”
我搖了搖頭，道：
“為過去的損失而悲哀是最無用的事，但卻偏偏是人類心理學上難以克服的一種習慣。不過，文龍，你說的對，我不想再就這一點多說什麼……至少，如果這一次真是腦力世界所為，那麼他們在獲取了我們世界情報的同時，也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一些能力。比如……偽裝出罪惡世界，以及進行精細設定的能力。我們……也並不全然是一無所獲的。”
司伏見淺笑著傳來聲訊道：
“這本質上其實是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到資訊層面的推導。任何兩個系統一旦發生了資訊的接觸和傳遞，必然就伴隨著物質和資訊的交換，不可能是某一方單方面獲取資訊的，資訊的獲取，必然是雙方的，只是看哪一方獲取到的有用資訊更多，哪一方獲取到的無用資訊更多罷了。如果對於我們來說，腦力世界暴『露』出來的情報更多，那麼，至少在情報損失上，我們依然不算是吃虧，剩下的只是把既有情報提取出更高價值罷了。”
“你還真是樂觀啊，大偵探。”聽到司伏見爽朗的聲音，小夭忍不住碎碎唸了幾句。
我灑然一笑，沒有推翻司伏見的理論，只是道：
“資訊的有效『性』自然是一點。但是司伏見啊司伏見，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出了資訊有效『性』之外，還需要考慮一點，就是資訊提取本身需要花費的時間，在上帝遊戲裡，如果提取有效資訊的時間太長了，也將是一個巨大的損失。這個虧，你可不得不考慮進去。”
說到這裡，我稍稍頓了頓，然後向著某個此刻並不在場的女人傳遞了我的聲音，道：
“雖然沒有趕上時候，但這次還是多謝你的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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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那酥軟而慵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傳入到了我的腦海之中，她朗聲道：
“倒是很少見你這般衰靡。看來是皇鍾撞上大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