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以少女形象站在我們面前的天罪,竟美得有些不真切。
簡直,宛如神話中的神話。
天罪打了一個哈欠,眼神裡帶著幾分的倦意,甚至還有一些的無趣,最後,她淡淡地看著我們,那冷若凝霜的眸子,有一種瓷器般的質感。
“剝落的油彩。”
天罪看著我,開口道,用一種彷彿來自宇宙盡頭空靈聲音。
“什麼?”我問道。
“你的臉,像剝落的油彩。”天罪重複道,“好像被打落了水的委屈,被紫冥編制起來的斷翼,有點疏懶。”
天罪用一種文學到讓人幾乎難以費解的風格說著話。
“她在說什麼?”白夜皺眉問道。
我忍不住有些驚奇地道:
“你也有聽不懂的時候?”
白夜冷漠地道:
“我只是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對白上浪費時間。”
我嘆了口氣,道:
“天罪只是在說我的臉『色』不好看罷了。對於天罪來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長時間連續的因果的,今天過了,可能是明天,但也有可能是後天,也有可能是昨天,甚至是很多年前。所以,天罪說話的方式,永遠是以她的主觀感覺來表達的,那是一種偏向於兒童一般的帶有主觀感受『色』彩的基調。”
我看向了天罪,擠出了一絲微笑,道: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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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天罪的表情,依舊空靈,就好像是缺乏靈氣的雕塑。
蘭蘭上前了一步,道:
“現在的她,還不是很明白,什麼是謝謝。”
“哦?”這一次,吃驚的人,反而是我了。
“因為在她的眼裡沒有什麼對和錯。”蘭蘭輕輕地說,“在她的眼裡,今天過去了,是昨天,今天死去的人,明天依然在,今天犯下的錯誤,明天也不會受到懲罰,她不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不知道回報,也不知道復仇,對於沒有因果的人來說,也不知道什麼是謝謝。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飛到哪,就是哪。”
“那她總該知道痛苦和快樂吧?”娃娃問道。
“痛苦和快樂本質上是動物生存的本能演化而來的,對於天罪這樣不會死的存在,你認為她會有很強的痛苦和快樂的體驗嗎?”我配合著蘭蘭的話,反問道。“大概她只有飢餓感和對美食的喜愛是比較真實的吧。”
聽到我的話,娃娃頓時一愣,然後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是她剛才幫了我們耶。”漢堡說,“她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
“嗯……”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