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龜孫子,你現在出來磕頭認錯還能留你小命,別讓爺爺進去了讓你好受!”
徐清聽這話穀道一緊,什麼進去了讓我好受啊,我不懂。徐清沒理會外邊的人,他身輕體弱,雖然在軍營裡呆了個多月,還殺過人,但畢竟是個中男年級都不到的人。
徐清將床推到門後面頂著,又將橫刀拿出來,站在門後邊,心中稍定才向外邊喊道:
“外面的人聽著,這裡是折沖府大營,你們已經被……啊呸,你闖進來是犯罪行為,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
“砰!砰!砰!”房門又是一陣巨響,不過軍營裡的門就是結實,紋絲不動。“龜兒子,有本事咱們出來說話,爺爺給你好看!”
徐清心裡一陣鬱悶,你好歹讓我說完臺詞啊,不過他卻自己保持了沉默,他知道外面這種人不是瘋子就是……還是瘋子。
不過他不知道,在基層機構裡,很多職位都是家傳的,甚至一個小小的打更的,而徐清接任這個門子是犯了這條暗裡的規矩。因為原來的老門子,雖然病了,除非沒了後人,才可以讓別人相替。
而這大漢,正是老門子的兒子,老門子病了,不過人還在,他也不好上任,前幾天老門子沒撐住走了,他到這裡一打聽,門子被別人當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讓大漢怒氣上湧才有了這一幕。
就這樣,大漢在外面叫罵,徐清在裡面悠然自得想象著美好的地主爺生活,一直僵持著,不過大漢一但停下來,徐清反而會敲敲門,說說話繼續激發大漢的鬥志,反正他也進不來,門在我手,不開不開我不開,氣死你個大壞蛋。
到了淩晨三四點,兩個人都累了,徐清眼皮打架,大漢卻記上心來:“哼,明天看你起不起得來,到時候告你一個瀆職,嘿嘿……”大漢走了,徐清聽見久久沒有聲音。也就倒頭睡了。
第二天清晨,折沖府吏房主簿的公房裡:
大漢:“叔啊,你看我家老爺子走了,我那職位……”
“唉,好吧,看你家老爺子和我有些交情,你就替了他的缺……”
“咦?這……可房門那邊有人了啊……”大漢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想著吏房主簿想必不記得那有人了,要是讓他想起來我嘴邊的肥肉還不又飛了?不行,我去將生米煮成熟飯,主簿到時候也不好為了一個門子食言。
打好主意,大漢笑眯眯都到了大門口,清了一嗓子喊道:
“各位同仁,我是老房門的大兒子,本來是要接替老爺子的位子的,而有個小子壞了規矩,斷了我的生。”大漢見眾人關注他了,就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本來嘛,他要是幹得好,我就讓他吃了這碗安心飯,不想與他計較,不過你們看,日上三竿了還沒站出來,小弟我擔心他壞了公事,嘿嘿……”
他也不管眾人言語,徑直走到徐清房門前又撞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