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徐大哥,亂動人家東西!”黃詩梅放下一套器具,忙把徐清手中的那本《徐子》給搶了過來。
“哼哼,徐刺史原來對詩詞也頗有研究啊?”歐陽鎮東一臉陰鷲的走了進來。
“額,不敢不敢……”徐清忙搖頭,他是文抄公,哪裡真的對詩詞有研究?
“別謙虛了,徐刺史,你看看這本《徐子》寫得如何?你和徐夫子可是本家,又和他年級相仿……”歐陽鎮東沒有將徐刺史和徐子聯系起來,倒是想用徐子的年輕有為諷刺一下徐清。
“這本啊,嘿嘿……一般一般,不過如此……”徐清笑一笑回到,不都是說的謙虛使人進步麼?
“你,你說什麼?”歐陽鎮東驚怒交加,憋了半天,陰笑到:“徐刺史什麼出身?”
“府兵一個……”
“哈哈,果然如此,詩梅,原來徐刺史乃是府兵啊,害得我還和他討論詩文呢!”歐陽鎮東轉頭瞧了一眼黃詩梅,卻發現黃詩梅一臉鄙夷的眼神。呃,不應該是和我一起笑的嗎,最差也是不高興啊,怎麼……
“這本《徐子》,就是徐大哥的文集,徐大哥這是謙虛呢!”黃詩梅滿是驕傲的笑著注視徐清。
“不不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徐子,徐清?不對,徐子的名字其三個字!”
“可是徐初六三字?吾少也賤,名甚俗也,不想閣下亦知……”徐清文鄒鄒的樣子引得黃詩梅笑意盎然。
“不不不,我不信,你怎麼可能,一個府兵,怎麼可能寫出這文章來!”歐陽鎮東失了神,嘴裡胡亂唸叨,落寞地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詩梅,他是你表哥?”徐清看著歐陽鎮東的背影,似乎覺得有些熟悉,可仔細一想,卻又在腦海中搜尋不到那人。
“算不上,見過幾次,前幾天才從長安來的,沒有盤纏才寄居黃家。”黃詩梅將桌上的器具擺開,原來是一套茶具。
“長安?”徐清點點頭,又壞壞地問到:“詩梅啊,你覺得你表哥長得怎麼樣?”
“不男不女,惡心死了……”黃詩梅不著眼的笑了笑,將手中的茶具玩的飛快。
徐清心裡瞭然,這才是了,河北是燕趙之地,女子多半喜歡豪曠男子,歐陽鎮東一副奶油小生模樣,在這裡不吃香。這倒是可惜了,若是放到後世,說不定也是男神般的人了。徐清摸摸自己的臉,這些日子過來,他終於弄清了他模樣的等級說的好聽點——平正。說的不好聽點,就是……還算是個人吧。不帥不醜,不陰柔,也不英武,五官端正,老實巴交中帶了一絲猥瑣,平凡中夾雜了不少齷齪。
唐時的茶多製成茶餅,飲用前先碾末,再予烹點。《茶經》上說煎茶,就是在茶壺中煮水,水沸之後,量出茶末從中心投下,隨即用竹攪動,俟沫餑漲滿面,再按口味放入蔥姜蒜,鹽胡椒等調料品,甚至豆子大米,隨後便酌入碗中飲用。
所謂茶湯,就是這樣喝的,即便到了後世,還有許多地方喝茶的時候,喜歡放“鹽姜”,更有益陽擂茶,豆子茶。
徐清在唐朝這邊也喝過,後世的什麼味道他不知道,但這裡的茶湯嘛,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徐清見黃詩梅將茶壺、茶托、茶碗、茶瓶、茶碾、茶羅等茶具侍弄得行雲流水一般。茶水煮好,三枚寸方的木炭剛好燒完……
“徐大哥,大才子,嘗嘗我煮的茶吧……”黃詩梅滿意的拿了一碗,將茶碗舉到了額頭處,恭恭敬敬就奉到了徐清眼前,這就是有名的舉案齊眉了。只不過她還不熟悉操作,差點把碗直接推到了徐清身上。
“嗯……不錯。”徐清面上表現的十分享受,其實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酸苦澀鹹齊聚一堂,一股怪味兒直沖鼻腔,就跟第一次吃芥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