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你就通融一下吧,人命關天呢!”
“你們這群商販子,好不自知,我家大人給你們面子,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這下人也是鬱悶,別人家都是上門的商人送錢送笑臉的討好門子,在徐清家卻不,還要門子做商人們的工作。
小月聽了人聲,驚了一下,像偷吃被發現的小兔子一樣看看四周,忙整理一下衣衫,聽清楚了外頭是下人說話,徐清看了徐清一眼。恢複了了女主人的架勢,走到門口,開啟一半門朝外問道:“何事躁擾?”
“呀,二夫人!”那下人忙低眉順眼,對小月道:“二夫人,這裡有幾個商人,死活要見大人,攔也攔不住。”
“原來是縣君,草民在這裡有禮了!”商人們見門子稱二夫人,忙拜見道。縣君是尊稱,小月是沒有的,只有荀雪兒才有。
“縣君,草民有一事關繫到滄州一個官吏的命,不得不得告訴大人。
小月回看一眼徐清,見他點頭,便對那些商人道:“進來吧……”然後站在了徐清身後面做伺候狀。
徐清早在心裡嘀咕,又出什麼事了?
門開了,徐清往外面一瞧,看見五六個商人面色焦急走進來對徐清道:“大人,劉宿的糧隊被收了!”
“什麼?”徐清一拍桌子,忙問:“怎麼回事!早就吩咐了,讓他不進山東嘛!”
商人們先惶恐不安地磕了個頭,七嘴八舌起來,這個說山東人奸詐,那個說不是這樣,是劉宿自己懵了頭。徐清咳嗽一下,止住眾嘴商人們嚇了一跳,低著頭推出來一個人:“大人,讓我來說……”
“揀要的說。”
“那日,劉宿老爺把二千石陳糧取出來,合著我們和另外一些商人,湊了一隊拉到山東販糧。”
“一開始,照大人的話,我們不入山東的境,只在周邊縣裡賣,賺了不少。可一天,山東內一個糧商找上來了,說要十五文錢一鬥。而且,他是進貨,不要我們販賣,只要送到山東。”
“劉宿老爺一時心動,覺得只要送糧過去,又不要賣糧,便運糧去了。我們車裡的糧食早就賣完了,所以早早回來啦。”
“昨天夜裡,劉宿家的人來了,竟然說山東道打擊囤貨居奇,哄抬物價的商人。山東那位被捉了,劉宿竟然也被胡亂捉住了!因此,我等才來求大人解救……”
徐清心裡一沉,這劉宿是滄州在冊官吏,雖不入流,但說出去也是朝廷臉面。按制地方官吏是不能經商的,因為不能與民爭利,要讓利於民。其實,這一條規矩也只是擺設,沒人在意。他劉宿經商也沒什麼,千不該萬不該,他在災區經商,還抬了價格,更可以扣上一個不仁不義的大帽子。
徐清沉聲問:“這次主持清掃的官員是哪個?”
商人們都道:“是山東道副總管,姓孫的大人……”
“哦,真是他啊……”徐清搖搖頭,對商人們道:“你們先回去吧,本官有注意了。”
“那就好了,我們也算盡了義務。”商人們嘆了一口氣,劉宿帶著他們賺錢,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劉宿落難。
商人們走後,徐清一個人在房裡,愁眉苦臉,他有個屁的辦法。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上報山東道總管府了,而且那位孫副總管前幾天來的時候,流露了不少對徐清的不滿。
劉宿有官身在,刑不上大夫,暫時應該不會有事。過幾天山東該移文來此,讓徐清遠端革除劉宿的官籍,就地處理。可是劉宿作為滄州官員,徐清的小弟,如果徐清不保住,那就是相當於被當面打了臉一般。
小月忽然道:“少爺,這位孫副總管怕是不友善吧?”
“呃,是啊,也不知怎的……”徐清咂咂舌,都是裝逼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