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立身旁的門生連忙走到他身前,擋住了這群想要趁機靠近他的書生。但有一些人,他們是不敢攔著的,比如孫有財之流。
還有一些人沒有上前,如上官儀,還有徐清這種。上官儀是“貴客”,徐清是“爵爺、上官”,是不用去迎接他的。不但因為這個,更重要的是徐清要趁眾人都出來了,迅速鑽到了亭子裡頭,尋地方坐下,一副打死也不挪屁股的樣子。
陳翊立和幾個金主寒暄罷了,忽然想起一件事,看著人群裡問到:“不知哪一位是上官遊韶。”
眾人面面相覷,孫有財解釋道:“上官遊韶是陳公點名要請的才子。”
孫有財話音剛落,眾人背後一聲大笑:“陳公,後生在這裡呢,久仰陳公大名,本想在近處看得,奈何……”
說話之人自然是上官儀,他說完話,還看一看旁邊那些尖腦袋鑽的人。
眾人讓開路,放上官儀進來,陳公喜道:“遊韶你……真是年少有為啊,上次觀你一篇《遊玉皇峰》,實乃當今文章之首也!”
上官儀拜了一拜,忙道:“不敢不敢,《遊玉皇峰》只是率性而位,小技、小道,在陳公面前實乃班門弄斧,小兒賽跑啊。”
陳翊立繼續誇到:“遊韶謙虛了,老夫朽矣,難寫文章了,將來就是你挑梁了。”
眾人聞言既是心驚,又是羨慕,這上官儀是什麼人物,竟然得了陳公的如此贊美之聲。雖說文會之上,商業互捧是免不了的,可輪到陳翊立說這話,也實在難得了。
那些個書生也只過讀基本《古詩十九首》的東西,要麼就早就陳翊立寫的東西,時間都花在了準備文會上,哪裡有空閑讀時文。又心高氣傲,更是連同年的文看也不看,上官儀的酒再香,他們也是聞不到。
上官儀聽了誇贊,也是心喜,不過仍是道:“說起挑大樑之人,再過五十年,我也不行,但我知道一個人可以,不僅以後是挑梁的,就是當今之世,他也當得了泰鬥。”
“哦?不知這位是……”陳翊立撫須問道。
“此人乃是前滄州刺史,徐清,徐大人。”
眾人聽了這話,都是交頭接耳起來,同在問,這徐清又是誰?
倒是陳翊立大笑一聲,對上官儀道:“不錯,遊韶你倒是博覽,這徐清為官,為詩,都可以說的厲害。還有做對子,他算開宗立派了,可我還沒見過他的文章。文章不好,怕是也當不得泰鬥了。”
噫!滄州是什麼地方?做對子又是什麼東西,在場書生,都意識到了自己真是井底之蛙,陳公說的東西自己一個也不曉得。這還怎麼拍馬屁?
徐清在後面聽了,臉色微微一紅,這上官儀不會就這麼把他桶出來吧?
“陳公……”上官儀還想說什麼,卻被孫有財打斷,孫有財道:“哎,這徐刺史還在滄州哩,二位不如論眼前事。”
“好好好……遊韶隨我一起去坐……”陳翊立一把握住上官儀的手,帶他去亭子裡就坐,一邊暗暗問:“你可知道徐清徐大人多少歲了?”
“哦,我在長安見過他,算起來,他今年該合弱冠之年。”
“什麼?弱冠?!”
陳翊立身形顫抖了幾下,顯然是被徐清年紀之小震驚了。
2017118|46454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