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錯了,我看是縣令老爺力所不能,他夫人這才有求於人。”
說到這裡,眾人都是撫掌大笑,紛紛點頭似找出了真相,家長裡短聽的不是真相,而是奇聞異談。
徐清在旁聽了也是啞然失笑,這錢塘縣令不是剛分別的陳翊立又是誰?他有一妻,卻只有一子,也不足婚娶,家裡更不是雕樑畫棟。況且他正值壯年,想必也不會冷落了妻子才是。若是陳翊立親耳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只不過這故事破綻很多,內容也很荒誕,聽起來就如同每街貼滿的小廣告,某某貴婦,出資百萬,借晶生子一般。拿錢塘縣令做壞,也只是幾十上百裡的鎮江才有人信。
這時一人道:“此事說來人人稱羨,但我看卻是騙人的,你看若是有歹人假冒這名義,將人擄走,索要贖金怎麼辦呢?”
又一人道:“不錯,想來近來省內往返商旅之無頭冤案?大家還是小心,莫貪此豔福。”
幾人道:“是啊,這無頭之案,我也有聽說啊!還是好幾年前,也是在錢塘,聽說一船大戶商人都被劫殺了。”
徐清聽了心底一動,向旁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士農工商,士可以指官員,也可以說是書生,官員是天,高居一位是理所應當。可這書生嘛,都說窮的是書生,他還高居一位,那就有很多人不服了。手無縛雞之力,家無立身之財,憑什麼還那麼高傲?
特別是商人,最看不慣如徐清這般沒有官位的書生,當下不屑地道:“與你有什麼好說的?除非你給我三兩銀子,我就做好事教你一點東西,否則路上遇到了……”
“住口!“一名老者突然喝道,“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無依靠的,你怎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咒人?”
出門,出海的人都比較迷信,喜歡吉利。
當下這老者對徐清道:“這位小兄弟,你莫要將他嚇人的話放在心底。不過他說的這些事也都確有其事,並非捕風捉影,這幾年來,路過此地的商旅向衙門告了不少這等冤案。”
徐清哦了一聲問道:“請教老人家,都有些什麼冤案呢?”
老人家長嘆一聲道:“說是有旅客同伴同行,單人或者是幾人同遊,從陸上北上或是南下,卻無緣無故的失蹤,渺無音信。此案難破,在各州縣都累積了不知多少,初始衙門還追查,但此等案子是越來越多,查不完不說,還沒有一絲頭緒,衙門裡也就漸漸不問。這多年以來舊案積累,聽聞已有不下百人失蹤,至於其他不被人知曉的更是不知多少。”
聽了這老者的話,客棧裡眾人也都是心驚。
一名後生突然笑著道:“這老頭說得可怕,全是嚇唬你們,別聽他的。我看這上百人都是被美豔的官家小姐招去重金求子了,當了老爺,然後不忍回家,都過著神仙日子呢。”
這老者皺眉斥道:“這等胡話,你也相信,哪裡來這麼多求子的官家小姐,再說就算有此事,他們就為了一時歡悅,然後棄家兒老母於不顧嗎?”
這後生聽了當下不由尷尬,解釋道:“我也就是這麼一笑說,方才這位大哥說時,你怎麼不反對,我說的時候,你就罵我。”
老者回到:“他呀,是這裡的常客了,專門在這裡說這些故事騙酒喝!”
剛才那客商嘿嘿地笑了兩聲,也是不敢接話,低著頭自顧自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