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幾人也是手忙腳亂,尋了鎖鏈粗繩,正好船上有這些東西,把砍傷擊暈的二人捆住,然後才撈出徐清。
江風吹過,徐清在船上打了一個冷戰,鼻涕直流,趕緊把衣服脫光,鑽入船艙之內。又在行李之中扯了見大棉衣披上,雖然還是不住的冷戰,但已經是說得出話了。
吩咐了外頭的人,不要先弄死人了,又把爐子提進來,竟然就是燒的幹柴。
接著爐溫,徐清重新把衣服穿上,那一套掉水裡的沒幹,自然是新的一套。
外頭,牛吃草等人開始審訊被捆住的二人,那二人大罵:“哼,叫你們多管閑事,告訴朱一漿那懦夫剿匪,我寨兄弟不知逃出來多少,這次失手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們就等著吧!”
牛吃草拿起櫓棍,朝他們的腦袋一人敲了一下,旁邊,那年輕後生瑟瑟發抖,剛才為了把他弄醒,是潑了冷水的。
“看來,你們是賊心不死嘍?”徐清也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本想裝著鎮定自若的,可以遇到冷風,鼻涕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事情原是這般,前幾日大雪封路,徐清等人借宿朱一漿軍營裡,順便幫他查了卷宗,餘杭周圍的一樁耽滯兩朝,遺留幾年,百餘人被殺的大案子宣佈告破。當時,朱一漿帶兵去山林裡圍剿徐清也寫信招呼陳翊立準備攔截殘敵。
匪徒長於隱匿蹤跡,只要查出了隱匿地點,自然不堪一擊,朱一漿以大勝結束剿匪。匪剿了,朱一漿不僅有了武勳,還能洗脫自己手下出逃落草的罪名。
百餘疑案沉冤得雪,州縣大喜,組織人慰問朱一漿的總兵府,百姓們爭相傳誦朱將軍破奇案。
天,彷彿也得知了這一訊息,雪霽,大晴。
徐清則揮一揮衣袖,未等朱一漿來感謝,已是帶著家小離開。趁著天晴,出發渡江去揚州耍了一兩天,這是前文,今天才回來。他不知道,剿匪之時,匪首已經逃脫。
另有一封書信,從陳翊立那邊發來,寫的是,水鬼已經脫獄而走,不知所蹤。而寫一封信還沒有送到徐清手上,徐清便遇到了餘匪的算計。
牛吃草在審人,楊成卻留意起了船上其他地方,走到船伕放私物的地方,拿起那塊黑布,掏出包袱來,一抖摟,哐當掉下來一枚銅印。
船伕見此,竟然大驚失色,雙.腿動彈起來,牛吃草站著也險些壓制不住他。
“哦?”徐清拾起來一看,上用隸書刻著“吳王之印”四個大字。
“嚯,大佬大佬……”徐清嗤笑一下:“哈嚏!吾王在上,受在下一拜哈哈哈……”
“哼!年輕人,我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你將來要遭報應的!”
徐清笑罷,回身問道:“水鬼?劉元進?吳王?”
不對啊,水鬼不是長這個樣子啊?徐清心裡道,然後對楊成問:“你曉不曉得改顏換面之法?”
“不知,主公此話何意?”楊成搖搖頭說著,又看向其他三人,三人俱是搖頭。
“哼哼,不用說了,老夫確實是水鬼,也是劉元進,曾經的吳王,落在你手裡是我背時,殺了我吧!”不待徐清瞅出訣竅,船伕自行承認了。
“嗯?”徐清直視船伕的眼睛,看不出慌亂,他問:“劉元進當年被王世充擊敗殺掉,今天哈嚏,如何還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