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王師爺氣急了,指著班頭道:“班頭,讓兄弟們把這人拿下,我有賞!”
王師爺是混幕府的,班頭是混腳班的,比起陰謀詭計,官場暗規,班頭拍馬比不上王師爺。可比起察言觀色,王師爺可不如班頭。
班頭小心著問道:“你不是說他是官嘛,我們只能捉民,不能捉官。”班頭自知,如果捉了,那只是做了他人的炮灰。
“你……”王師爺果然被噎,他看向鮮衣公子道:“少爺你看,這些衙役不聽指使,你叔叔是知縣,你看著辦吧!”
鮮衣公子果然經不住這一激,他皺著眉頭道:“班頭,你今天捉了他,我讓我叔父提你到捕頭。”
聽到捕頭二字,班頭眼前一亮,班頭只是臨時工,捕頭可是有編制的。不說捕頭吧,就是捕快,拿吃的也是朝廷的錢,不比班頭,只拿幾個賞錢,搜刮窮苦人家的。
“你以為,就憑這幾個人,能捉到我?”徐清輕蔑地一笑,三個彪壯護衛站了出來。旁邊的村民也是挺挺胸膛。
班頭沉思一下,還是拉住了要上前的衙役,他問到:“敢問這位大人,是什麼官?”
“什麼官你也惹不起,”徐清冷冷道:“我就是一個芝麻兒大的官,只要你敢動,就等著吧!”
班頭一凜,是啊,圈子放在哪裡呢,哪怕是個鄉正,也能輕輕鬆鬆把我從衙門裡擠走。這知縣的侄兒得罪不起不假,可那個自己就是官的,更是得罪不起啊。
班頭給王師爺拱拱手,又給徐清行禮道:“小人只是螞蟻,看不得神仙打架,也幫不上二位什麼忙了。”
說完,班頭對所轄衙役道:“不想死的,還想在衙門裡混飯吃的,就隨我來!”
王師爺和鮮衣公子都是氣急敗壞,指著齊齊走去的衙役罵。可漸漸的,他們發現那些村民已經悄悄圍起來了。
看著面色不善的一眾村民,二人頓時嚥了咽口水。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打”,安靜的空氣一下子熱鬧起來。王師爺和鮮衣公子下意識地抱著頭蹲下,可這一蹲更是讓村民們膽子大了起來。
反正人多,你有閉著眼睛,那還不我一拳你一腳先解了氣?剛才他們汙衊珞伏山為劫犯,已是讓心地淳樸的螺頭村村民氣憤不已。況且村民裡頭,還有許多珞伏山的本家呢,豈容你胡言?
匹匹撲撲一陣子,眾村民都過了一把摸老虎屁股的癮退到一旁。徐清上前一看,哎呦,這可不得了,沒死吧?
徐清剛想抬腳去看看死活的,那王師爺竟然趴在地上嚎道:“別打了,再打就死了。”
徐清止住腿問道:“那你交代一下,這後生和知縣,刺史什麼關系!”
“大人,公子和知縣有叔侄關系不錯,可和刺史沒關系。只因他母親給刺史大人上過一杯茶,便說他是刺史外甥了。”王師爺接著還補充了一句:“叔侄關系,是表叔,表侄。”
“唔,你昨晚上吃的什麼?”徐清忽然問道。
“啊?”王師爺不知所措,弱弱地答到:“魚,幹魚。”
“哦,既然是吃的幹魚,那我問你……”徐清頓了頓道:“那我問你,知縣和青螺村的聯合起來對付螺頭村,其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幹魚和這有什麼關系?”王師爺風中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