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百老頭驚訝了,家裡百來號下人,說這是已經挪了人,男丁女婢都是兩人睡一床了。
徐清不由眉心起皺問道:“何時家裡又添了這麼多人?”
倪百聞言回道:“老爺,您走之時,家裡的谷倉還沒有放什麼,這幾年裝得滿滿的,就每天燒火防潮的人都要五個,您說人多不多?主要就是倉庫那邊了,還有幾個算盤,幾個鑼夫。”
算盤就是書吏、賬房,鑼夫就是下鄉勸課農桑的,鄉下農夫也不是個個都勤快,也有懶漢需要提醒幹活兒,並以收租加稅為威脅。
徐清又讓倪百帶著去倉庫逛了逛。家裡的倉庫一共有倆,這洛南縣伯府內有一個,是五百石容量的,外面還另有一個,是三千石容量的。家裡這個,主要是放一些精細的糧食,外面的那個則存放粗加工的糧食。
開啟家裡這座糧倉一看,徐清就感受到了豐收的季節,如孫猴子進了蟠桃園。倪百指著東邊一排排橫放在高處的竹竿,竹竿上掛著色澤正好的臘肉,風幹肉,然後說:“老爺,這裡的臘肉是秋後曬得,去年的已經扔到外面的倉庫去了。”
又有到一個有壇子的地方,壇子上面也掛著許多臘魚:“這下面是醃的稻花魚,上面,都是自家塘裡撈的。”
這些魚啊,肉啊,在古代就是能體現一家人底蘊。因為金銀多,只不過說明你家裡富裕,可糧食多,卻說明你家裡人多。得備這麼多糧食在家裡,人能不多嘛?不過徐清也只是欣慰,可當他看到倪百指著三百壇仙人釀時,卻是真的興奮起來了。
倪百老頭說:“這三百壇仙人釀,是兩年多前從長安運過來的,一直藏在這裡。由於老爺有吩咐在前,我們就沒扔了,哦,對了。老爺,為何這酒要放這麼久?”
徐清白了一眼倪百老頭,不過他也知道,倪百老頭的疑惑是有原因的。在唐朝,酒是原漿酒,這種酒不能久放,久放則泛酸。而徐清的蒸餾酒則不同了,後世誰都知道,酒當得越久越香。
這一香起來,最關鍵的一個變化就是它更值錢了!
徐清家裡有錢,徐清個人卻尚在一個餓不死、凍不著的尷尬狀態,每月三十文零花錢,都還差點被取消了。就這樣,三十文錢還有三天兩頭檢查一下,少了一文也要交代清楚。
於是看著這三百壇酒,徐清就樂了,這得換多少錢?
他問倪百,現在這仙人釀,市價幾何?
倪百笑著道:“在長安賣多少小老兒不知道,可在這洛南,從楊管家手裡賣出去的都是十五兩一壇。有價無市!”
“十五一壇!紅山鎮一月賣一百壇,不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除去路費,還有原料人工,一千兩的淨收入還是有吧?一年上萬兩,這還只是長安以東,加上其他的,十萬兩一年?”徐清計算著,眼睛瞥著那三百壇酒,嘀咕道:“這三百壇,少說也要四十兩一壇哇,哈哈……一萬兩啊……”
倪百聽了不可置信,不過徐清不給他解惑,直接道:“倪百,這三百壇仙人釀是府裡的重中之重,一定要嚴加看管!嚴防死守,絕不讓除我之外的人進來,如果出了一點紕漏,老爺我讓你晚節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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