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算是我的仇人,他是費恩.柯林斯的仇人。”
“爭權奪利?”
丹尼爾搖搖頭,“並不完全是。當然,表現出來確實是這樣的。不過根本在於兩個人的理念不一致,是的,唐納德和西恩相近,主張鮮明激進,而費恩則保守一些。在費恩當選主席之後,西恩.潘宣佈離開權利平等聯盟,費恩力主邀請我來代替西恩.潘,不過那離西恩離開已經有兩年之久,所以連媒體也沒有關注到這一點。上次錢寧太太公佈了我的預感之後,唐納德力主權力平等聯盟應該和我劃清界限,但是費恩拒絕了,並且站出來支援我。應該從那個時候其,唐納德對我産生了一些憎恨。現在我們可以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了。”
“西恩往你身上點火,你勢必會反擊否定,然後唐納德攻擊你——哦,特裡弗,你看完了麼?好吧,不管他怎麼攻擊你,這件事情勢必進一步發酵,然後他會把火引向費恩.柯林斯,接著他會試圖把費恩從主席的位置上趕下來,然後帶領權利平等聯盟朝他的方向發展——更加積極,更加極端,更加頑固。”庫薩延續了丹尼爾的猜想。
這顯然是最有可能的一條路。
“這顯然是一篇炮製已久的文章,而且這種指責很難說清楚。”特裡弗憑借自己的公關經驗斷言道,“他在文章中稱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利益投機客’,他說當你擁有了知名度和票房後,就開始尋求在社會事務上擁有發言權,他揣測你甚至有意願成為第二個裡根。但是顯而易見。你不願意承擔相應的輿論義務,你享受著反戰立場帶來的各項紅利,卻透過避免發表有足夠力量的反戰言論,以規避社會對反戰態度的正當質疑。他舉了個例子。是的,這就是他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了,他說你透過加入‘反戰和和平委員會’獲取了一定的社會地位,並且透過聯盟內的權利人士結實了很多有權力的人物——這些都將對你的個人事業産生利益。”
“顯然是在說費恩.柯林斯。”
這確實是說不清的,因為這是在質疑丹尼爾內心的意願。他沒有任何證據來證實自己的言論,同樣的,丹尼爾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是錯的。而言論自由通常保證點火的人不必拿出證據,而滅火的人卻必須有說服人的理由。
“讓我費恩打一通電話。”
費恩接到電話的時候,顯然剛剛聽聞這個訊息。
“西恩說的是真的嗎?”
“不,不,費恩,事情已經發展到更不可收拾的階段了。”丹尼爾揉了揉眉頭,“我的團隊發布了宣告駁斥了西恩的言論。但是唐納德剛剛站了出來——哦,抱歉。請你稍等,我等會兒再跟你打過去,你可以讓你的助理瞭解一下。”
“哈維爾?”丹尼爾拿過特裡弗的電話,“什麼事?”
“我們有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讓關鍵人物的主頁變得斷斷續續的,然後刪除一些言論——有時候他們會認為是被系統吞掉了。這樣持續一段時間,輿論就會平息下去。”
“這並不是一次自發的輿論潮,而是有人在試圖引領他們,暫時的措施只會壓抑住大家的情緒,然後爆發出來。”
“直接封掉唐納德的主頁?以他涉嫌散步誹謗言論的名義。”
丹尼爾沉默了一下。他心動了,但是唐納德不是個普通人,這麼做對b的傷害太大了。
“哈維,不。不行,這麼做會讓b受到危及言論自由的職責,這種信用額度一旦透支,很難挽回。b不能冒著險。”丹尼爾還沒忘了開個玩笑,“如果我在好萊塢混不下去了,至少你那裡還有一份光明的事業。”
拒絕掉哈維爾的提議後。特裡弗和庫薩也沒有商議出可行的方法。
丹尼爾當然可以繼續發表宣告,否定唐納德的臆測——但是不像否定西恩.潘那樣,對方拿不出合同,拿不出影片錄音,也拿不出合理的解釋。這一次老謀深算的唐納德根本沒有給丹尼爾一擊必殺的機會。
只能是來回扯皮。
這就滿足了西恩.潘的願望——讓這件事情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廣泛。
然而一旦出現了這種情況,丹尼爾無論如何都成為了輸家。
他苦心營造多年的形象在連番對抗中會毀之一旦。
可是,不回應同樣不行。
民眾不會認為你不回應是不屑,是公道自在人心。他們只會認為你被說中了行事,無言以為——這對丹尼爾同樣會産生嚴重的損害。
兩個情形,究竟哪一張危害更大,丹尼爾不清楚,庫薩和特裡弗也不清楚。而存不存在一種更加好的處理方式,他們也不清楚。
這是問題所在,丹尼爾團隊現在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取得好的結果。
丹尼爾幾乎可以確定,明天的報紙一旦出版,這波風浪引起的動靜將會成倍增加——《希臘婚禮》在網上引發大動靜之後,也是引動了紙媒的連番報道,才最終輻射到廣泛的人群。這是目前資訊傳播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