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牧伸手，抓住一個個正在慢慢膨脹的漩渦，用力一壓。這些漩渦立刻縮收，原本互相糾纏的力量立刻打破平衡，重新組合起來。這片區域的諸多殘痕隨即被兩人劃分，然後又是狠狠地相撞，成為一個更大的漩渦。
“嘿，抓住了！”夜牧突然眼睛一亮，雙手如電，十指連彈，一道道波紋融入虛空，穿過兩人交手的痕跡，也沒有引起交集，印在了離虹的身上，融入他的體內。
砰砰砰，離虹的身體各處頓時響起了爆裂聲，身上的重影一陣虛幻，竟有了提前消散的跡象。前方的虛空被撕開，夜牧化虹而來，一拳轟了過來。離虹將身體內的混亂壓下，也是一記直拳頂了回去。
兩只拳頭撞在一起，不停的震動。天地元氣也順著兩人的身軀彙聚，在兩人的拳面碰撞、累積。離虹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身上的重影不停的閃爍，忽明忽滅。即使身體上裂痕滿布，他依舊是神情肅穆，身上的重影不停晃動，億萬道力量在體內誕生，於拳頭處聚集，投入那個戰場。
夜牧同樣不好受。軍團才能對抗軍團，這樣高強度的輸出，對身體同樣是負擔。即使每次都將傳入體內的破壞性力量盡量搬運出去，但還是留下許多的痕跡，一次次累積起來，也是不小的傷勢。這樣的戰鬥，沒有中場休息的時刻，停下療傷，就是作死，自討苦吃。至於邊打邊回血，真以為這是在玩遊戲啊？沒有全力輸出，根本扛不住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夜牧臉色漲紅，眸光冰冷，趁著離虹身體龜裂，輸出不穩定這樣的漏洞，立即爆發，將體內的力量一鼓作氣的打出，天地元氣的回複一時間也慢了片刻，出現了一個空檔。
不過這沒關系，離虹沒有辦法抓住這樣的破綻，因為他已經沒有空閑的精力了。在兩人雙拳之間的交戰區，離虹的力量被迅速壓了下去，戰場中心已經轉移，突破至離虹的拳頭表面。失之毫釐差之千裡，一陣陣沖擊在離虹體表炸開，由表及裡，深入骨髓。他身上的重影越來越虛幻，越來越飄散。
“轟”的一聲，光芒在這裡炸開，打破虛空。空間在破碎，不知連線於何處，一個黑腔在此形成，吞吸天地。這不是黑洞，這是打穿了虛空，開啟了異空間的通道。黑腔的深處，有著數不清的強大氣息透出，即使是最弱的，也是聖人境界。
天地秩序突然顯現，一條條法則神鏈抖動，神光從空間深處生出，將這片空間籠罩、分割，化成一個平臺。原來是之前雙方持續加大出力，打出了近聖的波動，觸動了這裡的規則，將這兩人隔離出去。
之前的戰鬥，即使是撕開空間，也還在這個試煉場地之中，並沒有跳脫出去，可這次，近聖的力量，打穿了這裡的空間，開啟了通往聖人試煉地的通道。這通道的吸引力也是由弱到強，這同樣是考驗，近聖也只是近聖，是不夠格在聖人試煉地混的，跑不回來，也是失敗。
感覺到那黑腔深處的氣息，夜牧兩人臉色大變，急忙擺脫這逐漸增大吸引力，向著外面逃去。層次上的差距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跨越的，特別是生命本質上的差距。能夠逆行伐聖的人，怎麼可能什麼方面都比不上聖人，沒有能夠碾壓聖人的本錢，拿什麼伐聖？主角光環也不是這麼開的。
兩人一邊交手，一邊沖到了這個陣臺的邊緣。這邊緣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幕，在兩人近聖的交戰餘波下，竟是紋絲不動，隔斷了這樣的攻擊餘波。身後的吞吸之力，越來越強，兩人的身體竟然有點晃動，有著向後墜落的趨勢。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默契的分開，各自收斂力量，穿過光幕。
局勢容不得猶豫與欺騙，雙方都是頂尖的高手，拖人下水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是凡境的試煉地，空間比較脆弱，若是落到聖人境的試煉地，以這點近聖的實力，就是送死，連跑回來都做不到。
離虹一出光幕，頓時一個踉蹌，身上的重影潰散，遍佈方圓幾十米，正待收攏之時，一隻大手穿過虛空，於其背後一按，離虹的身體頓時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