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淮的目光依舊投向窗外的遠處,聲音輕輕淺淺。
“話雖如此,可你不覺得,被遺忘的那個人很不幸麼?”
她一時語塞。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隱約感到他這幾句話裡流露出來的情緒,似乎都針對性地指向某個特定的人。
而那個人,是誰?
房門在這時被敲響。
彌生在外面低聲請示,似乎有行程上的安排。時燃還在因兩人剛才的對話發呆,言淮已從桌前起身。
他低聲說了一句慢用,掠過她,朝著房門走去。
語氣再也不複一小時前的輕松愉快。
時燃坐在椅子上,聽到腳步聲逐漸遠離,反複回想他剛才的語氣和神色,心裡竟有一絲慌亂,像有什麼東西沒有抓緊,快要溜走似的。
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就在言淮的手已經觸到了門把的時候,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荒唐的猜測,下意識出聲。
“等一下。”
他回頭看她,眸光漆黑。
“有事?”
“我想問你。”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一九九五年的秋天,你在哪裡?”
他站在原地,迎著她希冀的目光,很迅速地答:
“抱歉,涉及個人隱私,我無可奉告。”
十分正常的反應,沒有絲毫遲疑。
時燃啞然。
也許……是她猜錯了。
把那位少年和言淮歸為同一人,根本就是個太荒唐的想法,怎麼可能真的發生呢?她們小時候明明只見過一次面,長大後重逢也是在羅布泊那次。
片刻的安靜後,她重新提起一絲笑容,“那……一路順風。”
他嗯了一聲,不再看她,很快消失在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