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她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告訴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低低嗯了一聲,善解人意地說,“你不用想著還我,物盡其用,它能救下兩條人命,比做個擺設更有價值。”
言淮看了眼她交織在一起的手指。
“剛才的事情,很抱歉。”
“沒關系。”
“我從未想過會把你捲入危險中,卻還是差點害你受傷。”
他再次解釋。
時燃看向他,笑容逐漸退去。
“我也從未覺得,你會故意把我暴露在危險中。所以,不必道歉。”
“但你明顯並不開心。”
他說中要害,令她啞口無言。
夜風從開啟的飄窗吹進來,月色在黯淡星光的襯託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時燃收回視線,靠著窗臺輕聲道,“好吧。其實我以為經過羅布泊那夜,你會明白我是什麼性格。”
他正好望過來,兩人視線相碰。
“你都可以在自身難保的時候仍然想著我,我就不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選擇和你並肩面對?”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
“所以,這種道歉,我不需要。”
言淮眉宇間泛起淡淡的驚訝之色。
小時候那個紮針輸液都會哭鼻子的小女孩,長大後居然看不出一絲嬌氣。
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事情。
他很快轉了個身,面向她,手肘撐在窗臺上,勾起唇角,“看來這次是我狹隘了。”
語氣比剛才輕鬆了許多。
時燃眉頭輕輕舒展,自有一股驕傲的神色。
“我承認你的確全能,談生意或者以武力相拼,在大部分事情上我肯定不如你。但論起野外生存的經驗,或許你還沒有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