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僕人送來酒水和果盤,沙特獨有的椰棗甘甜新鮮,她坐下來嘗了幾顆,才驚覺。
她居然有一點想念言淮。
這個做事說話永遠讓人捉摸不透,對她態度忽冷忽熱的家夥。
她居然有一絲絲,想要快點見到他。
這種微妙的情緒如同飲鴆止渴,一經生出很快擴散,再想趕出腦海已是徒勞。
她只能任由自己瞎想下去。
言家在中東的地位很快得到了印證。
他們所在的貴賓室接二連三迎來陌生的客人,多數人都被彌生客氣的擋在了門外,只得悻悻而去。
時燃從窗邊回頭,門口剛好立著一對男女。
左邊是彌生,右邊是個陌生白人女郎,高鼻深目的西方樣貌極其出眾,此刻正朝房間裡打量。
這是唯一一位沒有吃閉門羹的。
她猜測是與言家交好的人,否則也不會得到進來的準許,於是微笑著頷首。對方卻沒有像她面上表現的一樣友好,視線與她在半空中相觸,眼底明顯帶上一絲冷意。
氣氛有些僵。
以時燃的身份沒必要去刻意迎合誰,不過她也多打量了幾眼。
不是因為這位女郎前凸後翹的身材以及明豔出眾的樣貌,而是她身上穿的那件,乍一看與旗袍有些相仿的的禮服。
墨藍色的亮緞裙上,用金銀雙線和串珠組合成雀翎的圖案,燈光一照栩栩如生。
這種針腳複雜縝密的古老繡工,只有一個國家擁有。
這樣的用心,若不是對東方文化頗有研究,那麼便是為了迎合某種特別的審美。而這個宴會的客人九成以上都是中東和歐洲籍,黃面板怕只有他們一家。
所以,她是在迎合誰的審美,不言而喻。
這樣一想,時燃便瞬間明白,這位女郎的敵意從何而來。
她和言淮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人都不在,照樣花團錦簇,引來無數蜂蝶。
舞會將在整點開場,看了看錶,還有一段時間,時燃在房間裡呆的發悶,和彌生說了聲後,帶了兩個保鏢打算出去走走。
城堡後面有一片人工開鑿的水域,她剛才在窗前就發現了。是湖水還是引入的海水無法得知,但走近時,月光籠罩著薄霧,薄霧環繞著水面,環環相映,看上去是極美的。
她讓兩個保鏢在附近等著,一個人穿過岸邊的綠化樹叢,拽掉磨腳的高跟鞋,在水邊壘砌的大理石臺上坐下來,將雙腿伸入水中。
水很涼,提神醒腦的效果不錯。
難得有這樣不用顧忌形象,可以盡情放縱自己的時候。
時燃撐著雙手,微微仰頭,斜前方突然有一道黑影從水底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