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中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都被這樣盛情邀請了,她卻似還有幾分不願意。
沒有人注意到,演員表妹的臉色,又回歸到陰沉狀態。
當然,現在也不會有人再去關注她是什麼臉色。
時燃慢吞吞地嚥下最後一口點心,順便還喝了杯茶水,管事就在旁邊耐心地候著,大氣也未曾出一口。隨後她拍拍手,朝周圍幾位點點頭,算是告別的意思,施施然離了位子。
剩下一眾驚訝地合不攏嘴的貴太太們,半晌才回神。
“我,我竟然見到了時家的後人?”
“那位……”一人依舊茫然著,不敢置信,“不是說,那位小姐在國外專心養病多年,從不回國嗎?”
“我聽我先生說過,時林兩家是姻親,關系自然交好,林老的大日子,時家自然是要派個人過來的,只不過沒想到,來的居然是時家這一輩唯一的後人。”
“誒,我怎麼聽說,自從那件事後,這兩家人就鮮少走動了呢?”
立刻有人出聲打斷,“你可小心點,那件事情談不得。”
至於具體是怎麼個談不得法,那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前頭那人卻立刻噤了聲,顯然也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確是時林兩家的關系惡化的起因。
那樣一個鐘鳴鼎食之家,怎麼就會遇到這種慘事?
她嘆了口氣,想不明白,也無需多想,這種事情和她們這個階層沒有關系。
幾個貴太太又恢複了剛才談笑風生的狀態,菜品呈上來後,互相招呼著夾菜。
林家人講究,男席和女席上的菜色各不相同,各自配備的酒水也不一樣。
女席上是林家自産的梅子酒,度數低,甜度高,適合女士飲用,男席上準備的則是近乎國宴規格的濃香型白酒,嘗起來辣,下肚後卻有一道熱力綿長無窮,對於許多久不回國的人來說,是相當新奇的一種口感。
言淮作為此次宴席的座上賓,自然少不了被勸酒。淺飲幾杯後,他假裝不勝酒力的樣子,藉口去洗漱間離了席。
走到走廊上的軒窗前,卻拿出了電話。
四下無人,因此顯得等待接聽的時間更久了些。
那頭接起來時,背景聲音有些嘈雜。
言淮笑起來,低聲問,“你們那邊結束的這麼快?”
時燃似乎走動了幾步,換到了一個清淨的地方,才說:“這你都能猜出來?不過也是,你們那邊應該距離結束還早吧,女席簡單,大家吃吃菜聊聊天也就撤了,下午據說有傳統民樂演出,在外湖的湖心島,她們正張羅著過去呢。”
“想去看嗎?”
“不去也沒有其他事情做。”時燃語氣慵懶地說著,還打了個呵欠,“反正也不能回去睡懶覺,索性跟著大部隊一起過去瞧熱鬧嘍,聽說要坐船過去,安排的也算有點新意。”
言淮將手肘撐在窗沿上,聽電話那頭的小女人絮絮叨叨地說著女席上的見聞,和煦的秋風陣陣吹來,溫暖而寧靜。
“剛才吃飯時,聽那群夫人說了一中午的資産清算。”她似乎來了興致,軟軟地喊他名字,“我還沒問過,你有多少資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