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夜歸人,歸的是故人。
這樣的驚喜,讓時燃不得不欣喜。
“傻站著幹嘛,進來說話。”
她讓開地方,林沉瀾在門口換了鞋子,又熟門熟路地摸到衣帽間,將脫掉的大衣掛上,這才回到客廳。
時燃已經重新躺回沙發上,聽到腳步聲看過去,笑著打趣,“這才幾個月不見,你這是跟誰學得花哨形式?中看不中用,”
“排面,懂不懂?小氣吧啦地送一件禮物,不符合你四哥我的氣質。”
林沉瀾在對面沙發坐下。知道她指的是那棵負重累累的樹,笑的痞壞。
時燃被他逗得一樂,“那倒也是,你沒送我一尊用純金打造的雕塑,我應該就感天謝地了。”
“貧嘴丫頭。”林沉瀾也翹起唇角,瞥了眼她腿上蓋著的薄毯,收回嬉鬧神色,關切地問,“還是時常覺得冷?”
“都是冬天了,難道還能覺得熱?”時燃不甚在意地回道,將電視聲音調小些,打算談點正事,“我聽說你和林家脫離關繫了,是打算出來自己單幹?”
林沉瀾點點頭,接過僕人遞上的紅茶,“林家看起來家大業大,其實早就已經中空,徒有招風外表罷了。百年老舊家族,如果再不革新,就只能等待被淘汰的命運,所以,我帶走了一部分業務,準備自己做。”
時燃一本正經地頷首,“這樣也好,省的我以後難做。”
對林老發難是遲早的事情,林沉瀾和林家脫離關系,屆時,她也不會有什麼顧慮。
林沉瀾卻嗤的一聲笑起來,“還沒開始行動,派頭倒已經扮上了?”
時燃白他一眼,笑,“可別小瞧了我。”
僕人送來幾盤小點心,兩人邊看電視邊聊天,忽然聽見電視上正在播出一則國際新聞,說的是烏克蘭查獲了一批透過海運走私入境的軍火。
看似普通的一樁走私案,卻讓時燃想起來,前幾日剛聽時老說起,烏克蘭政府新最近重新經歷洗牌,上一任因為犯了事被秘密罷免,新上來的這位,才剛剛幹了不到兩個月。
她思索了片刻,忽然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樁案子和政府領導班子洗牌有關系?”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和言家脫不開關系。”林沉瀾也看到了這條新聞,饒有興致地問,“你不妨猜猜,上一任是怎麼倒臺的。”
時燃想了一下,猶疑道,“難道是被人設計的?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政權交替這樣的大事,靠一個人的力量應該不太可能吧?”
林沉瀾笑,“是不太可能,不過如果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就容易多了。我聽說最近言家在東歐活動頻繁,指不定是和他們有關。”
提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姓氏,時燃的神色微微一滯。
“還是沒有和他聯系麼?”林沉瀾低聲問。
她安靜了片刻,沒說話。
林沉瀾也靜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