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畫?”傅子佩看向那掛在牆壁上的畫。“絹畫不是絲綢的意思嗎?”
走向《漢宮春曉圖》果然那畫的材質用的並非是紙,而是絹。
難怪,自己一路揹著,覺得比千裡江山圖輕了好多。
“現在這個世道,我們上哪都找不到那麼長的可以用於作畫的絲綢,所以只能拿紙張代替,但不論我臨摹得有多好,稍微知道點《漢宮春曉圖》知識的人都知道,我的畫是假的,因為真畫的材質是絹。”
“那我們也只能賭一把了。”傅子佩握緊手中研磨的長石。
“人生或許就是一場豪賭。”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眸微眨,眼瞳中似乎夾雜著萬千星辰。
看到遊寒的笑容,傅子佩原本舉棋不定的心微微一安。
這家夥,貌似不論何時,都是這幅遊戲人間的模樣。
這樣的人是怎麼樣變成大魔王的?
什麼樣的事情才會刺激到他。
“愣著幹什麼,寶藍色的顏料快幹了。”換了一隻新毛筆筆,沾染了些許顏料,在畫卷之上勾出一個正在下棋的宮女。
立在遊寒的身旁,時不時的瞧著遊寒那握著畫筆的手。
他那雙手,好像有魔法,著墨處便是畫,勾勒時一個栩栩如生的人便出現在畫卷之上。
燭光下,他的容顏變得分外的清晰。
屋外的窗戶投來些許的月光,與燭光交融,他的臉上明暗分明,那高挺的鼻樑尖格外的明亮,像是蓄著光芒。
那月光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下移,從鼻樑點到那微抿的薄唇。
他的唇形很漂亮,唇色卻很淡,似是水墨畫中的人而,那唇只是被毛筆輕柔一掃般的寡淡,下一秒便要融於身後的山水之中。
燭光搖曳,越來越黯淡,遊寒的眼睛因為光線的降低,看東西變得有些不適,眨巴了好幾下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似是蝴蝶撲閃著翅膀。
傅子佩轉頭,在書屋裡掃視,眼神落在遠處一個類似於木釵的書簽。
拿起那枚書簽,輕柔的挑動著燭火,如青蔥般的手指握著書簽,撥弄著那燭光。
遊寒微微抬頭,將傅子佩那認真溫柔的模樣,盡收入眼中。
“現在的光線可好些。”緩緩抬起頭,那燭光將她周身籠住,似是點綴出點點流光,唇角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好多了。”遊寒將那笑容收入眼中,含著笑,低頭描繪。
著墨,在宮廷之中,點綴著些許翠微,提筆,拿起另一隻筆,在那枝頭凝下一隻鳥。
換筆之時,眼神隨意的瞥見,正握著書簽凝視著自己筆下的畫的呆毛,那眉梢眼底的專注和認真,讓他有點移不開眼睛。
“別看我,畫畫。”傅子佩抬起頭,對上游寒的雙眸,唇角不自覺上揚,兩顆虎牙露了出來,可愛中透著一抹江南女子的婉約,恰如枝頭下悄然開放的海棠。
越看越忍不住陷入那溫柔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