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的相處,方嶧城對閔琬嫣的性子可謂是摸得極其透熟。
也是像這般的沉默,就表示她越動怒。
想來也是剛剛自己的那番自作聰明惹怒了閔琬嫣,只是,她怎麼不想想,他也是擔心著急過頭了,所以才會……出錯。
閔琬嫣的怒氣就算再沖到九霄雲外,也不可能對著方嶧城發火。
幾次深呼吸之後,這才徐徐開口。
“嶧城,今天你這是怎麼了?”
一聽閔琬嫣主動開口,方嶧城也就沒有那麼擔心。只要閔琬嫣願意和他說話,這樣就表示她的怒氣已經散去一半,剩下的一半,他有信心全部驅走。
“琬嫣,當我知道蕭堯騏住進這家醫院的時候,我的腦子就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
特別是在得知蕭堯騏就住在安茹的樓上時,你知不知道我整個心差點都跳了出來。那樣的男人如何能配得起安茹父親的稱號!
雖說一個樓上樓下,可是萬一……萬一蕭堯騏知道了安茹的存在,知道了,安茹是他的女兒,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閔琬嫣的腳步,微微向後退了半步。
方嶧城喜上心頭,繼續說道:“琬嫣,我知道剛才那些事情,做的有些不夠漂亮,但我終究不是商人,沒有你們那樣瞻前顧後,片刻就能想出萬全之策的腦子,所以我只能盡我所有的能力來保護你,保護安茹。
我不想看到你難過。如果安茹被蕭堯騏搶走了,我知道你肯定會痛不欲生!那不是我想看見的,因為只要你難過一分,我就會跟著你難過十分。”
方嶧城的話,閔琬嫣是聽進心裡去的。
她也知道,方嶧城說的沒錯。他這是一個醫生,一個拿著手術刀,對著患處下刀子的的醫生。
在他的世界裡,只要看到患處,他便拿著刀子過去,直來直往,簡單利落,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況且自己剛才還不是在想利用方嶧城打掩護,如今卻又怪罪起來他的笨拙,說起來還是自己過於自私,事事都想佔著好。
“對不起,嶧城。是我剛剛沒有配合好你,你說的對,是我在商場待久了,難免心思就會……”
“不,琬嫣,也都怪我,怪我自己天生愚鈍,不會商場上的應酬,否則在宣城的時候,你也就不會總是被灌酒。”
方嶧城的話,一下子將閔琬嫣的記憶帶到了,那段最辛苦的時光!
那一段時光裡,她為了公司能夠更好的發展,少不了出去應酬,像她一個女人,自然免不了會被別人刻意灌酒。可這種酒,她不得不喝。
每一次自己參加宴會,都是方嶧城在外面等著接應,生怕別人會趁著她醉酒之際胡來。
之後,也是他親手下廚煮解酒湯,照料喝得爛醉如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