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雪來的眾望所歸,因為在下雪之前已經有兩個月,洛城滴雨未下。
蕭堯騏現在酒店對面的馬路,感受著最初細小的雪粒子,就像是天上有人撒鹽一樣,不斷地往下撒著。
那麼細小卻迅速地擊打在面板上,根本沒有絲毫的感覺。可蕭堯騏卻被這細小的鹽粒子,打得生疼。
他沒有去找地方躲避,而是一直站在那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麼,亦或者是在期盼什麼。
小小的鹽粒子,然後變成了小朵小朵的雪花,輕輕揚揚的如柳絮一般在空中飛舞。
路上的行人漸漸也都駐腳,身邊傳來不同的感嘆聲。
那些感嘆聲裡,無不帶著欣喜。蕭堯騏卻和眾人們的心情,成了鮮明的反差。
雪花越來越大,成了一片片,一簇簇卻又很是輕盈的落下。
雪越來越大了,那些駐腳的人,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可蕭堯騏還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酒店的大門。
雪花無聲的落在他的衣服上,頭發上,睫毛上,眉毛上。
消失了,又聚了上來。
然後越聚越多。
風也一陣緊似一陣,風攪著雪,紛紛揚揚,片片團團地包裹著蕭堯騏。
不知是因為風刮在臉上太冷了,還是因為蕭堯騏的心冷。他渾身上下的血液像是不再迴圈了,凝固了,結冰了……
滿天飛舞的雪卻沒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彷彿要將蕭堯騏湮滅才好。
從他邊不斷經過的車輛、人群,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蕭堯騏。詫異過後,便又是帶著一點同情。
大概都覺得這是一個為情所傷的男子,所以才會這般失落地站在這裡。
漫天飛舞的雪,一層一層地鋪在蕭堯騏的身上,最終將他鋪成了一個巨大的雪人。
……
蕭堯騏已不記得那晚最後他是怎麼回去的,只知道回去之後,他大病了三天。
看著母親在自己身邊忙來忙去,蕭堯騏莫名覺得心酸。
他有多少次都想開口將父親的事情,坦白出來,可是又害怕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