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這兒偷偷看過你。”蕭遙目視前方悠悠道,似在回憶往事。沈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能瞥見自己的臥房。隨看不大清,但看清人影動作還是沒問題的。
想到蕭遙曾在此觀望自己,沈玫又羞又惱道:“偷窺狂。”
“哈哈哈,我也覺得那時我是偷窺一個狂,但每天看見你我便歡喜。你可聽過漢代司馬相如的《鳳求凰》?以前我只覺得那不過是酸文一篇,直至遇見你,我才體會道那種‘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的感受。”
聞此,沈玫臉開始發燙,心裡很是歡喜,輕輕道:“我也是。”接著,沈玫將頭靠在蕭遙肩上,看著滿天的星星,空氣彌漫著心曠神怡的氣息。真希望這一刻能永恆,沈玫心想。二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直到很晚。
是夜,沈傾顏在房中狂笑不止,一臉獰笑對寶石道:“寶石,你知道嗎?沈玫她就快死了,以後不論是太子還是蕭遙,他們都是我的,爹爹也會只寵我一個,哈哈哈哈。沈玫還真是可憐,等蕭遙和爹爹一走,看誰還保得住她。這幾天我便對她好一點,反正她都是將死之人,也不枉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情分。”
寶石見沈傾顏如此癲狂之狀,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是附和著,不敢有半點違逆。心想,雖然自己自幼跟著沈傾顏,但她對自己拳打腳踢,從無一天好日子,每天都如履薄冰。之前寶石對楚楚她們不好,不是因為沈玫跟自家小姐敵對,更多的是因為嫉妒,嫉妒同是丫鬟生活卻如此千差萬別。
次日清晨,沈玫早早起來打扮好站在門口等候蕭遙,今日蕭遙便要出征了,沈玫心裡很是忐忑。今日沈玫著一件淡綠色長裙,梳著楚楚新學的發髻,很是清麗淡雅而不失少女的嬌俏。站在沈府大門顧盼生姿。
不一會兒,蕭遙和沈之衍幾乎同時到了家門口。沈玫見今日爹爹著戰衣,臉上的皺紋令,人心疼,希望爹爹能凱旋歸來才好。
“玫兒,你等著我回來娶你。”蕭遙帶兵站在沈府門口,湊近沈玫伏在其耳邊說道。
“嗯。”沈玫頭一點,頓時百感交集,鼻子一酸,一滴眼淚從鼻尖滑落。蕭遙用手替沈玫拭去淚珠,沈玫感受到蕭遙手掌的溫度,更加不捨。
“好了,玫兒別哭了。你爹爹我還沒老,穆親王正值壯年,且我們帶領精兵數十萬,定會凱旋歸來的。我們走了,爹爹不在家玫兒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寫信告訴爹爹,爹爹替你做主。”沈之衍見女兒如此模樣,心疼道。
可沈之衍確實是老了,重重的盔甲隱隱透出他的白發,臉上的皺紋印證這他這些年經歷的風風雨雨。
“爹爹,你定要注意身體,勉強不得。”沈玫切切道。
“你爹爹我身子骨硬朗著嘞。”沈之衍說罷,便揮手示意士兵們出行,回頭對沈玫憨厚一笑。
“玫兒,你等著我。”蕭遙在沈玫額間落下一吻,微微一笑向前行去。沈玫站在府門望著他們,心想,他們一定會回來的。爹爹、蕭遙定會凱旋歸來。因為他答應過她,要回來娶她。
“小姐,我們回房換衣衫吧,等一下華公子的馬車就要來了。”楚楚在一旁提醒道。
“嗯,我們走吧。”沈玫聽楚楚催促,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今日還要去義診呢。沈玫回房,褪下絲質長裙摘下珠翠,換上楚楚一件淡黃色粗布衣服,頭上只著一根木釵,帶上面紗,將蕭遙給自己的玉鐲小心放在衣襟中,等待著華庭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