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王鵬不解地問道。
“只是彼店甚小,往日裡也沒有像將軍這般高貴的客人前來,所以並沒有什麼上房,只有兩間大屋,都是通鋪。”店主為難地說道。
“原是這樣……”對於王鵬來說,有個住的地方就行,只是擔心貂蟬住不慣。
可沒想到,車內的貂蟬已經聽到店主人的話,見王鵬沒有馬上回答,就知其意,柔聲說道:“將軍,通鋪也無妨,現在不是什麼講究的時候。我看也不用分住兩間了,我們住一間就好。”
“是,小姐。”王鵬答應一聲,沖著老漢說道:“店主,我們小姐的吩咐你也聽到了,給我們一間房就好,只是這間房,再不能收容其他的客人。”
“將軍放心、將軍放心……”
這家小店,已經清閑了有些日子,難得有客人上門。估計今天,這個時辰了,也不會再有人登門。
緊跟著,貂蟬下車,店主人讓老伴帶著二人進房,他去將馬車趕到院中拴好。
王鵬與貂蟬進到客房,房間很大,左右兩側,是兩條大通鋪,住上二十個人都沒問題。不過,被褥很是破舊,這等小地方,能來住的,也多是些泥腿子,不會講究。王鵬本以為貂蟬會住不慣,沒有想到,貂蟬小姐很是隨和,竟然先行走到最裡面的鋪位坐下。
再說那店主,他姓丁,人稱丁老實,為人甚是老實。得了王鵬的錢,是高興非常,一心想要好好招待,把馬車安頓好,便前往鎮口沽酒。
打了四斤酒,又去買菜,卻不想迎面碰上一人。這人長得獐頭鼠目,打眼一瞧,就不似良善,此人乃是丁老實的兒子,名叫丁大,他一向好吃懶做,遊手好閑,弄兩個錢,便要和狐朋狗友在一起耍。這也是,丁老實太過寵溺,將兒子慣的。丁大今日在街上閑逛,遇上老爹,就迎了上去,一眼瞧見父親拎著酒,當即說道:“爹,您不是說家裡沒錢了麼,怎麼還有錢打酒呀。”
“兒呀,是這樣的,適才店裡來了一位官爺,出手甚是闊綽,一登門就先給了些錢,讓為父好生招待。為父買了些酒,等下再買些肉,晚上招呼一頓,估計也能有些剩餘,到時給你解解饞。”丁老實如實說道。
一聽這話,丁大眼珠一轉,說道:“原來是這樣,爹爹辛苦了,孩兒幫您。”
見兒子突然變得如此懂事,丁老實很是高興,父子二人買了肉和菜,一起回店。丁老實的老伴燒了四個菜,原本老頭想要自己端過去的,可丁大非要幫忙,丁老實也就帶上他一起給王鵬送去。
老太太端著菜,丁老實捧得桌子,丁大拎著凳子,來到王鵬的房間。王鵬將門開啟,讓三人進來,一切放下,丁老實說道:“將軍,山野之地,粗茶淡飯,希望您不要介意。”
王鵬已經瞧見是四菜一湯,還有些酒,很是滿意,點頭說道:“老丈客氣了,這已經很是周到。”
“既然將軍滿意,那小老兒就放心了,將軍和夫人請慢用,我們這就退下。”他不知王鵬和貂蟬的關系,以為二人是夫妻呢。
王鵬也不解釋,客氣地說道:“那好,老丈慢走。”
丁老實點點頭,和妻子轉身退出,可他兒子丁大,在進房之後,那雙賊眼,就沒從貂蟬的身上離開過。
“這麼漂亮……簡直是仙女下凡啊……”
父母轉身欲走,見他不動,丁老實說道:“兒呀,咱們也回房吃飯吧。”
“啊……是,父親……”被父親這一叫,丁大才反應過來,嚥了口口水,隨父親離開。
一家人回屋吃飯,丁老實本想和兒子喝一點,可丁大今天似乎轉了性,面對不錯的酒菜,也不動容,草草吃過,離席就走。丁老實問他去哪,他也不說。
丁大從房裡出來,直接奔向王鵬所住的客房,離近之時,這廝放慢腳步,躡手躡腳,走到窗戶旁。窗戶是關的,他用手沾了些唾沫,輕輕點破窗欞紙,偷眼向內觀看。說來也巧,他看的這個方向,正好是貂蟬正對面的方向。
絕代佳人,自然不比庸姿俗粉,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哪怕是吃飯的樣子,都是美豔不可方物。丁大看在眼裡,荷爾蒙高速分泌,心中暗自討道:“嘖嘖……世上竟有如此美女,倘若能夠一親香澤,也怕是立刻死了,也是值得。原本只想偷偷算計,得些錢財,現在看來,錢財根本不算什麼,得到這個美人,才是真格的。只是……她身邊之人,腰懸佩刀,明顯是會武的,我絕不是他對手,這該如何是好呢?”
丁大心中盤算,過了一會,計上心來,“有了,我何不請他們出手。”
拿定主意,丁大又躡手躡腳離開,出了自家院子,朝鎮口走去。可剛出鎮子,不想天上竟然淅淅瀝瀝落下雨水。丁大心中有事,下雨也不放在眼裡,是一路向北。
奎山鎮,名字裡既然帶個“山”字,說明肯定離山不遠。在鎮外向北十裡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字叫作奎山,山上有一夥強盜,一向以攔路搶劫為生。不過,這些強盜卻從來沒有滋擾過奎山鎮,原因在於,強盜之中,不少人都是奎山鎮的百姓,由於吃不飽飯,才落草為寇。大家鄉裡鄉親,自然不方便搶,而且,其中有些人,丁大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