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到了麼?小姐吩咐,適才的事情,誰也不準出去亂嚼舌頭,否則的話,你們自己掂量。”桃兒跟著附和。
“我們知道。”丫鬟們連忙點頭,小心應道。隨後,才離開房間,到前院打聽。
沒一刻功夫,有丫鬟回來,將大捷的訊息報給貂蟬。
“小姐,王將軍真的沒死,真的是打贏了,據府上的人說,將軍此刻正率領人馬追殺賊寇,過不了多久,便能得勝回城。”
“真的,將軍真的沒死……”得到可靠的訊息,貂蟬是喜極而泣。
王鵬得孫堅之助,大破黃巾賊,率領兵馬,一連追殺出去能有五六裡。也是士兵太過疲憊,追到這個份上,也實在是追不動了。王鵬也知士卒疲憊,於是下令窮寇莫追,率軍回師,請孫堅的人馬,幫著押解繳獲來的糧草輜重,浩浩蕩蕩,返回潁川城。
探馬不停地往來傳遞訊息,王允得知王鵬大勝而回,親自率領城內文武出城迎接,王鵬將孫堅介紹給王允,盡言孫堅的厲害,此番多虧有他相助,不然自己怕是真就回不來了。
孫堅只是客氣,但在這種情況下,帶著大功來見王允,內心難免也是激動。有此大功,日後的前程,自然就有了著落。
王允更是開懷,王鵬沒死不說,還打敗賊軍,並又得良將襄助,可謂三喜臨門,距離肅清豫州境內黃巾賊的日子,應該是不遠了。
慶功宴已經擺好,少不得大慶一番,何等熱鬧就不必多提了。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高興,有兩位仁兄,那是悶悶不樂,還要假裝高興,皮笑肉不笑的。不用說,這二位自是鮑信、鮑忠兩兄弟,王鵬打了勝仗,鮑忠卻打了敗仗,帶去計程車兵死了個幹淨,還假傳訊息,席上推杯換盞,卻沒有幾個人搭理他倆。這令二人對王鵬是更加嫉恨。
再說黃巾賊的敗軍,此刻的賊兵,好比驚弓之鳥,只知抱頭鼠竄,到處亂跑。波才帶著幾名親信,策馬急逃,一口氣跑出二十多裡,才敢停下來休息一會,收攏兵馬。
一直捱到天明,才收攏了七八千人,來的時候,是兵馬四萬,可是現在,連一半都沒剩下。打擊更大的是,手下大將彭脫還被王鵬給殺了,波才是又氣又恨,同樣也很後悔。悔不該當初一聽張儀的話,就輕易兵發潁川,眼下大敗潰輸,對軍隊計程車氣,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以後的路,怕是更難了。
又休息了一會,見再沒有多少敗兵向這邊走,波才率領部下,向後撤退。好在只走了半天,就遇到親信頭目率領中軍到來,他的中軍能有兵馬十六七萬,這才讓他鬆了口氣。可是他現在,卻不敢再去攻打潁川,畢竟打仗這種事情,不是兵多就行了,而且現在士氣大挫,如何進軍。他決定,還是先回繁昌縣。
張儀跑哪去了呢?
這小子驚慌失措,單騎獨馬,四處亂逃,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倉惶之中,他跑的方向正好和波才逃跑的方向相左,而且這家夥,在跑出二十多裡後,甚至都不敢停下來休息,仍是繼續逃跑。直到又跑出十五六裡,馬實在跑不動了,他才停下來。
他喘息了一會,可這時,迎面趕來一彪人馬,看樣子,能有三四千人。張儀已然成了驚弓之鳥,一看到有兵馬到來,嚇得登時就慌了,馬已經跑不動了,周邊又是開闊之地,簡直是無處可逃。
對面的兵馬,似乎也看到了他,竟然直接朝他沖去。看到對方沖過來,張儀徹底傻了眼。也不騎馬了,撒腿便往後跑。對方軍前有二十多個騎馬的,見他逃跑,這二十多人是緊催戰馬,一哄而上。人哪能跑得過馬,不消片刻,就已追到張儀身後,距離不過三四十步。
馬蹄聲陣陣,張儀聽的清楚,聞聽對方就要攆上,他索性也不跑了,心中暗想,被官軍抓到是死,和官軍拼了也是死,橫豎都是死,那不如死的光棍一點。當下,他抽出腰間佩刀,轉過身來,大聲叫道:“誰來受死!”
這句話剛一出來,他也看清了對面來人,不是官軍的裝束,乃是黃巾軍的裝束。這二十多人的頭頂,各個都裹著黃巾。
馬上的二十多人,此刻都帶住絲韁。眾人上下瞧了張儀兩眼,就和瞧神經病沒什麼卻別。不一會,其中一個黃巾漢子說道:“我說兄弟,都是自己人,你跑什麼呀?還動刀動槍的,讓誰受死呀?”
見是自家人,張儀長籲了一口氣,還刀入鞘,搖頭說道:“實不相瞞,我是被官軍追殺,現已猶如驚弓之鳥,見有人到來,沒看清模樣,就以為是官軍,所以才拔腿就跑。諸位兄弟,不知你們是誰人的手下,欲往哪裡去?”
“我等是冀州張渠帥部下,本想前往宛城投奔地公將軍,不料路上遇到皇甫嵩這廝,渠帥只得避開繞道進入豫州,正好聽說豫州張渠帥率軍攻打潁川,所以特來襄助。”那領頭漢子說道。
“冀州張渠帥,可是張曼成?”聽了漢子的回答,張儀是興奮無比。
“正是!”漢子點頭說道:“不知這位兄弟大名。”
“唉……”張儀嘆息一聲,抱拳說道:“實不相瞞,我便是豫州張儀,前番被官軍打敗,只剩下單人獨騎,落荒到此。”說完,他甚為沮喪地搖了搖頭。
“原來您便是張渠帥。”領頭的漢子翻身下面,上前兩步,躬身抱拳說道:“兄弟是冀州趙弘,參見張渠帥,先前有不敬之處,還請渠帥見諒。”
“不知者無罪,況且你瞧我現在的樣子,還有哪一點像一方渠帥。”張儀又無力地搖了搖,跟著又道:“趙弘兄弟,請問你家張帥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