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剎那之間,伍重飛伸展右臂於胸前,矮身行如虎。
麻子不及伍重飛的功法紛影法快,見他刀擎之際,黑影瞬到。
他施展“穿鴻分背”之招式,力貫右臂,壓其執刀手腕一衝而下,將麻子兵運其人氣力而推到。此正巧妙借麻子兵劈刀之勢而借力使力,讓麻子兵摔個四腳朝天。
從前主母秦玉講解文練武功《十索背推功》時,忙於遊戲,又因小覷文練之功而現下略有懊悔之意。
正如伍重飛所料,把頭大哥等清晰見到了他的真身,揣摩他功力業已消散,各執兵刃上下翻飛的舞來。
眾軍士招式用老,勢難撤回。小伍重飛心淒涼,再無良計以應當下燃眉大難。
陡然間,一個小葫蘆自天空極速落於伍重飛面前,一股發著金光的力道形成一個氣波將眾兵士彈飛數丈以外,全然昏迷不醒。
金光過後,被花月殿主定身的趙二柱子一行人行動如常,費勁氣力帶著不知死活的李霸消失於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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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重飛驚得呆在當地,卻還是靠著勇氣打量這個葫蘆。葫蘆上有一記八卦金印,時隱時現。
雖然施展功法力氣有些虛脫,一個步子淺一個步子深的走在草地上,伍重飛仍然憑藉著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硬是把小夏普攙扶於一棵榆樹下靠著。
一顆白芒刺不知何時扎入到伍重飛的右腳踝上,心裡疼得厲害,忙脫鞋子去拔刺,拔完刺穿好鞋。
他才有功夫盯著那個葫蘆,心中浮想聯翩,心緒往來思索。
“我很佩服你的心,竟然將這盛有美酒的葫蘆放任不顧。”自語著,他不知從何處走出,毫無徵兆,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自言自語的拿起了葫蘆,狂笑道“萬般皆是狗屁,唯有酒最高。”
伍重飛打量那人,身後莫名的揹負著一個大葫蘆,隨著身軀擺動怪里怪氣的。
一個黃銅面具罩著面容,卻露著血盆大口,聽語氣想是中年人。頭髮如雞窩,橫飛雜亂,再深觀察,頭髮中間還有一朵淡黃色的菊花。一身藍黑交映的衣服,有三五個布丁,布丁上滿是油膩,好似三年未洗衣服。腳踏一雙露趾草鞋,腳指頭沾滿黃泥巴。
他猛然一提葫蘆,揭蓋便飲。隨著喉結起伏,一葫蘆酒便灌倒了那人肚子裡。
搖搖晃晃腳步不穩當,想是喝醉了。這醉了就耍酒瘋,上前摸伍重飛的臉蛋,口裡還不時嘟囔著“小蘭,小蘭呀!我想你呀!”
這伍重飛是半蹲著的,疾往後退,在心中深深討厭這乞丐打扮的人。伍重飛一退,那人撲個空摔成一個狗啃泥,眼神模糊。那人爬著伸展一隻鋼鐵般的手抓住了伍重飛的腳,一陣“簌簌”聲後,他只覺眼前一道金光便全身麻木,癱倒於地。
伍重飛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但已然遲了,自個如待宰羔羊一樣,半點動彈不得。那人將伍重飛甩到身後,他四腳朝地,嘴唇邊緣滿是雜草,這雜草之上一隻興致高昂的小螞蟻費力的搬著一具甲殼類昆蟲的屍體。
伍重飛的心涼如天山山脈的冰雪,嘴巴半張著動彈不得,他默默禱告那隻可惡的螞蟻千萬要認得回家的路呀!
見那銅面酒鬼,把伍重飛右腿褲子扯去一半,撕成條狀。嘴裡咕噥著“臭雞蛋,臭鴨蛋”等下流言語,把布條纏在小夏普的傷口處,自倒一邊,仰天說些胡話。又覺得大葫蘆咯的很,又將大葫蘆從後背拿下,放到一邊。
又做出考慮的模樣,把大葫蘆朝前挪動一兩尺,臉上才浮現滿意的笑容。向身旁摘了一朵喇叭花,龐大的身軀倒向大葫蘆。
大葫蘆又不是樹,根深蒂固的,自然承受不了這個力道,朝那端倒去。
正不偏不倚的砸在伍重飛的屁股上,“哇!”伍重飛大叫一聲,原來能動彈了,忙從大葫蘆下出來,累得他大汗淋漓。
彎著腰,喘著粗氣,手指著那人說道“你……找死!”那人眼神恍惚,此刻痴痴的對著天空傻笑。
伍重飛再指再點,再叫再嚷,那人好似臥佛一般巋然不動。
把伍重飛氣的,抽出一具屍體上的匕首,朝那人所靠之物刺去。
那人手揮處,一道金光瞬息一閃,伍重飛手中的匕首赫然不見了。血肉之手去砸木質葫蘆,當時伍重飛就疼得亂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