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綿綿,似綵綢,剪斷迷幻仍凌亂。
愛意濃濃,虯髯松,綿亙千枝除非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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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古樓平躺於高坡上方,周圍柳樹青蔥,鳥語花香。坡下一方竹枝棚子,卻頗顯孤獨寂寥。
暇時暢遊,立於古樓上頂,眺望四野,但見炊煙映月,窗星點點,好不愜意舒暢。
棚子規格也屬寬敞,左首灌木叢前紮下樹樁,上用鐵鉤穿鑿,用以給往來客人栓馬。
朽柱外,約莫七八步遠,橫躺著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鮮紅異常,遠處尚有滴落的紅漆,顯是此棺方作不久。
飯棚子分為兩部分,外面露天酒肆,橫放著八張油桌。多是泥腿子粗俗行客。口中風流,行為放蕩,毫無顧忌。
棚內卻迥異非俗,好似文室雅閣,桂馥蘭香,如臨仙閣。往來無白丁,透著無限輕靈飄逸的感覺。
西壁緊緊貼著張桌子,上鋪錦繡彩布,擺著晶瑩剔透的酒壺,和兩隻小巧玲瓏的玉酒杯。
一發髻凌亂,神形俱散的女子坐在椅上,右手撐著腦袋。淡眉下一雙秀目緩緩閉著,眼圈周圍卻顯現異常明顯的深紅,似是曾大哭一場。
她身旁恭恭敬敬站著一名端莊的花派女子,拿著著兩把用粗布包裹著的物件,一瞬也不瞬盯著似睡非睡的神情落魄的女子。
嫦娥宮殿下,三輛馬車轉眼將到,頭馬上插著面大旗,上書“傲龍鏢局”。
老馬伕身後之人吐了口痰,把老煙隨意磕掉,自顧自罵了一句老天爺,便拍打老車伕,扯著嗓子喊到:
“你個死貨,眼是瞎的,還是怎得?不然捐給癩皮狗。這麼大的茶棚還看不見嗎?”
老車伕似有話說,卻來不及,那粗漢子早跳下馬車,朝茶棚大步流星,肆無忌憚的走去。
迎面正走來一袒胸露乳的行腳僧,鬍子拉碴,容貌極端醜陋。揹著把亮鋥鋥的鬼頭大砍刀,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刺人脊骨。
“臭禿驢,見到鬼府走劉大刀,就該繞道走,你那該死的老母親,難道沒告訴你嗎?”
傲龍鏢局似乎有些聲望,這漢子劉大刀說的話也夠硬。
聲若雷下,硬賽岩石!
行腳僧大腳上步,踩在草地,絲毫不相讓。
二人爭路,奈何中央拜訪著一口棺材,狹窄只能使一人通行。
劉大刀更不搭話,抬臂膀壓下,那行腳僧用雙手去招架。
二人青筋暴出,鉚勁相拼,絲毫不肯後退一步。
傲龍鏢局人多勢眾,十三名打手握著兵器,怒然而來。
行腳僧顯然勢孤,卻見大腦袋奮力向後仰,“阿彌陀佛,諸位請我來論道,為何不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