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穩,心要沉。切莫毛躁!”
老者擺手向同伴說到。
囑咐青年人切莫出手發功,就好像他彎弓搭箭,百發百中,李憐當場魂魄歸於地府似的。
李憐心中有些好笑,自負自己功法至少在上流階段,怎會將拿弓箭的放在心上。
面上卻不動神色,仔細打量他們。
老者顴骨高聳,兩臂有力,將腰畔長弓不經意間抖動了三下,惹得李憐偷偷笑了一聲。
老者不以為然,先禮後兵拱手道“小兄弟呀!身為丈夫,處事應該問心無愧,鷹揚天地間,怎可作樑上君子,為後世書帛之罵名呢?”
他們二人本氣勢洶洶而來,如鷂鷹撲弱鼠,但老者一上來便柔聲細語,李憐倒不好橫眉豎眼。卻不肯低了氣勢,只自顧自拍打身上壓根就不存在的灰塵,以彰顯桀驁不服,而後散漫地道
“為狗為貓還是為人,那是我父親該教導我的。倘若我有不檢點的行為,該管的也不是你。孤島李憐,但請教二位姓名。”
此番言語,惹惱那血氣方剛的少年人,怒目圓睜,不經意間瞧見李憐腰畔形似香囊的小包,當即發難說到,“師父,休聽他逞舌口之快,他腰間香囊,正是他同那採花大盜的聯絡,切不可放任不理,讓奸邪逍遙於天地。”
李憐見他說話倒也周正,卻汙衊自己,心中已瞭解大概,淡然問道:“你說我是匪盜,到底有何證據?”
“哼!”
少年郎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從箭筒中抽出亮羽神箭,抖弓搭箭,蓄勢待發。
老者同樣腰間一拍,弓箭順勢衝飛,被老者抓個正著,他卻說到:“老夫乃神弓寶馬劉六博,他乃我族子兼徒弟,江湖號稱一箭似流星,萬箭破金璧的劉萬剛是也。你若道出那採花賊逃竄的去向,我們自然不與你為難,放你自由。”
“不可不必!”
李憐捲起衣袖繼續說到:
“既生於江湖中,自然依照江湖的禮節來解決爭端。你們自持正義,妄自脅迫,小爺爺我可半點不懼怕。”
老者“神弓寶馬”劉六博嘿然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像你這種狂悖子弟,老夫一生中見如浮萍,最後全部連根拔起,付之一炬。”
“師父,同邪魔外道,無須扯這許多。”族子劉萬剛在旁憤然說到。
李憐見他氣惱,心中好笑,更加做出些奇奇怪怪的動作來嘲諷劉萬剛,後者眉頭緊蹙,活似天上大力火神下凡。
“既以江湖規矩來判定,就請後輩李憐畫個圈兒,我們無有不奉陪的。”神弓寶馬劉六博見族子外露情緒,心中不免對他失望,可有外人在不好傷了他年輕氣盛朝氣蓬勃的氣性,是以暫時不言明心中本意,卻將話題扯開。
“我雖不擅長弓箭,卻也知曉近一寸,強萬分的道理。如果你我不足七步,倘若三箭都能觸碰到我的身體,我便唯大英雄們馬首是瞻,絕無怨言。”
李憐悠哉遊哉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