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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祭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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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西託還有些遲疑,這個訊息有些巨大,他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圖勒拜克拍拍他的肩膀:“師父和老師都已經去世了,咱們倆是師兄弟,我要好好照顧你!”蘇克裡班為人圓滑,一聽說這位是老大的師弟,連忙走上前親熱地說:“是啊,賈西託,跟老大上山吧,大家都是兄弟,聚在一起多快活!”圖密度附和道:“就是啊!”賈西託想了好半天,終於點點頭:“好吧,我聽你的,圖勒拜克!”

圖勒拜克說:“我準備帶著手下的幾位弟兄前往泰萊城祭奠師父,你要一起去嗎?”賈西託點點頭。圖密度說:“那咱們先去營地,吃過午飯休息了再出發也不遲!”於是一行人又返回了營地。

賈西託看著臨時營地,說:“圖勒拜克,你有幾百名手下了,可真了不起!”圖密度在一旁得意地說:“這裡只是個小營地,我們黑風寨本寨在森林東邊,老大手下有五千人呢!”賈西託再次贊嘆起來。

吃過了午飯,幾個人去南邊的寬車河裡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然後頂著烈日出發了。賈西託不會騎馬,於是一名手下牽著繩,一路慢悠悠地朝南邊而去。圖勒拜克騎術也不精,所以也慢慢地練習著,一邊走一邊向賈西託講了一年多來的事情,介紹了山寨的一些基本情況。

趕在天黑時分,他們來到了驛站,再往南就是因陀羅郡的境內了。驛站旁邊是個兵站,有兩個百人隊計程車兵守衛著。多斯皮坦納跟黑風寨展開業務往來以後,就派人打點,兵站的軍官得了好處,再加上受到告誡,不敢得罪“軒尼詩小子”幫派,更不敢得罪黑風寨,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到處勒索旅人商隊,而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裡軍營裡,所以如圖勒拜克一行人的旅人們也沒有受到什麼刁難。驛站已經住滿了人,蘇克裡班租了兩頂帳篷,紮在驛站後面的空地上。帳篷租金很貴,兩頂一晚上一枚金幣,驛站提供的飯菜也很難吃,而且同樣算不得便宜,除了蘇克裡班,其他人都還算適應。蘇克裡班表情扭曲地吃著晚飯,最後把盤子一推不吃了,他之前家裡也算富裕,即便是被領主府奪了産業,依靠家裡多年積累,至少也能混個小地主當當,當然,迦施利的“新政”之下,就連做個小地主都不可能了!憋著這麼一口氣,他才帶領著同村的村民一起逃了出來,雖然沒上山寨之前也吃過一段苦,可至少不會吃這麼難吃的食物吧!

圖勒拜克笑了笑,驛站提供的食物在他看來,就是在中國喂豬豬都不會吃的。一盤燒得發糊了的豆湯,聞起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再加上那摻雜了鋸末的麵包,即使是山寨年初最艱難的那一段日子裡,他也沒吃過這樣的飯。

等閑下來的時候,是要大力發展一下我大華夏美食了!廚藝極其一般的圖勒拜克這麼想著。

空地的雜草都除得挺幹淨,外圍修了一圈木柵欄,驛站的人四處點起燻蚊蟲的草,十多頂帳篷四處支了起來。蘇克裡班去馬廄照看那幾匹馬,圖勒拜克和賈西託兩個坐在帳篷外,看著夏夜的星空。

一路上圖勒拜克兩人在說著發生在各自身上的事情,賈西託仍然有些驚嘆:“圖勒拜克,你的故事可真離奇,就像那些英雄史詩故事一般!”圖勒拜克笑了笑,低聲說:“我可不是什麼英雄,我只是覺得,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要幹點什麼事情,否則這一生平庸碌碌,我還真有點不甘心呢!”

“是啊!”賈西託喃喃地說:“有時候我也覺得得幹點兒什麼大事,可是依舊要為了生存四處奔波!”他有些熱切地問:“我進了山寨,能幹點兒什麼呢?”陡然間要轉變身份,賈西託很有些迷茫。圖勒拜克笑了笑:“不要著急,你可以去山寨看看,然後想好願意做些什麼。”賈西託點點頭:“這樣也好!”兩個人又聊了會天,就休息去了。

第二天他們的行進速度依然不快,賈西託兩股被馬鞍摩得生疼,呲牙咧嘴地叫著,圖勒拜克大笑:“等你習慣就好了!哈哈,當初我也是這樣的!”中午時分,一群人停在路邊休息,吃著從山上帶著的幹糧。圖勒拜克注意到一路上有不少商隊匆匆往北而去,他猜這些人應該是往北方前線去的。休息了一段時間,繼續上路,經過了另一個驛站,然後在天黑以後大約九點鐘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巴默鎮,這裡已經差不多是加基爾森林南部的邊緣了,鎮子很大,也很繁華,圖勒拜克帶著幾個人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家不算太大的旅館,還好,旅館還有空房間。這家旅館是個夫妻店,位置有些偏僻,但是很幹淨,圖勒拜克曾經住過一次,所以印象深刻。在沒上山之前,他也沒有太多的餘錢,經常挑那種便宜的旅店。

旅館與幾年前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店主的兒子結了婚,因為圖勒拜克看到一個年輕婦女在忙碌著,和店主的兒子看上去很是親密。圖勒拜克帶著蘇克裡班出了門,走了半條街,拐到了一條路上,在一家正在裝門板打算關門的草藥店買了些草藥和一卷白布,拿了回去讓賈西託自己敷上,他看到賈西託下馬時走路怪異的步伐,又想起自己也曾經遭遇過這種折磨,不由得一笑。

從巴默鎮到泰萊城大概兩天,一路上平安無事,所見所聞也貌似全然沒有一點變化,道路依舊破破爛爛,圖勒拜克甚至認出了路邊一棵只剩下半截的樹,兩年多前就是這樣。雖然天氣晴朗炎熱,藍色的天空漂浮著白雲,道路兩側樹木綠蔭蔥蘢,他還是覺得有點兒壓抑,彷彿這社會如同炎熱的空氣一般,沒有一點流動,也沒有一點變化。

他們沒有進泰萊城,圖勒拜克不確定是否會有士兵認出他,這幾次他參與的對因陀羅郡發往前線的糧草和物資打劫過後,殘存計程車兵基本都被他放了回去,萬一有人看到並認出他來呢?所以他們從城池東邊繞了一段路,在下午的時候趕到了泰萊城南門外。

老傑勒拜克的墳墓在南門外大約四五裡處的公共墓地,這裡是城內平民專用的。當初為了能把老傑勒拜克埋在這裡,圖勒拜克向守墓人求情,最後把身上另外一半積蓄都拿了出來,才勉強在墓地的一個角落裡找個塊小小的位置,吟遊詩人的政治地位比平民還要低,這種階層的劃分體現在了社會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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