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不想答應。
可還是開口:“好。”
宥臨面前的兩個人瞬間便撤離消失了。
沈讓塵沒再抬步靠近,漆黑的眸子裡好似有暗流翻湧,低沉出聲:“阿盈說什麼我都答應。”
他緩緩朝她伸手,再次訴說:“跟我回家好不好?”
沈辭盈討厭他這種眼神,太容易讓人失智,讓人平靜自持的心湖蕩出微妙的瀲灩。
她眼神隨意瞟向一個方向,避開他滿目情深又隱忍低微的視線,淡聲回了句:“你家裡太擁擠了,容不下我。”
說完,便立馬轉身要走。
沈讓塵伸出的掌心落空,在她轉身的瞬間,急忙開口:“不擁擠,只有你一個,只要阿盈一個。”
他再次忍不住上前一步靠近她,心急如焚的問:“或者阿盈告訴我,想我做什麼,想我怎麼做,你才能解了心裡這口氣,才願意跟我回家……”
他知道,他們之間不止一個虞慈的問題,還有他曾經的態度,他對婚姻的觀念,甚至還有他的默默無聲,一切的一切早已讓她在內心積滿了委屈。
他話落的瞬間,沈辭盈徹底轉過了身,面對著來看車賽的人群,她聽到了人群中對她和沈讓塵議論紛紛的聲音,更多的是對沈讓塵的戲謔和嘲弄起鬨,彷彿在看一個男人愛而不得,卑微至極的笑話。
這一刻,沈辭盈清楚的發現,她很想過去把這群人的嘴撕爛。
她怎麼對待沈讓塵都可以,但是見不得旁人對他有任何嘲弄之意,她會心裡不舒服。
除她之外,他沈讓塵在任何人面前都該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只可仰望的存在。
她想回頭,不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堪。
可是,他不夠好,他褻瀆婚姻,行為利己,尤其還想過讓她和虞慈共存,或許他對虞慈沒有感情,但也說明,她並不是他義無反顧的首選和認定的唯一。
他們之間本就有著高山的距離,如此兩人,若要陷入愛裡,那就必須是高高在上的人義無反顧、傾其所有的撲下來。
否則,她終會片體鱗傷。
而她如此貧瘠,身後一無所有,到時連療傷的退路都會難尋。
她才不要這樣就屁顛屁顛的回頭跟他回家了。
沈讓塵看著沈辭盈離開的背影,薄唇緊抿著,眼底一片破碎的暗色,片刻後,哀默的輕顫了一下眼睫。
是他活該,弄丟了曾經對他百般驕縱、滿眼歡笑的姑娘。
夜風微涼,透心入骨。
阿盈,我一定會接你回家的。
——
沈辭盈請來苗族姑娘為她們的線下首秀增添光彩,苗族姑娘並未搶佔她們一丁點的風頭,而交換的條件,是要請沈辭盈和複野為他們傳承苗疆的非遺文化——蠟染。
本就對苗疆充滿好奇的沈辭盈和複野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