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手機還存著陸溫禮的電話呢,雖然晏原不知道這手機是誰的,能存著陸溫禮的電話,還有個奇怪的備注,陸溫禮那邊總該也存著這個電話吧?
怎麼不接?
晏原又打了一遍。
還是沒人接。
甚至是直接結束通話的。
“操,陸溫禮你掛老子電話!”晏原氣得抓了抓頭發,完全忘了這根本不是他的手機,也不可能是他的手機號,他較起勁來自己都控制不住,再被陸溫禮掛了一次電話之後,他繼續契而不捨地撥了過去。
兩次之後,那邊終於接通了。
晏原憋了好一會的迷茫全一股腦子的扔到了電話那頭的陸溫禮頭上:“陸溫禮你居然掛我電話!你居然連續掛了我三次電話,你——”
“什麼事?”
那頭的男人根本不等他說完,語氣中滿滿的不耐煩和冷漠。
和平日裡與晏原相處的陸溫禮截然不同。
僅僅只是三個字,晏原卻覺得陸溫禮充滿了疲憊,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掩蓋的倦怠。仿若茫茫大霧遮蓋的巍巍遠山,毫無鋒芒,沉斂到無法琢磨。
他炸毛的脾氣一瞬間被這樣愴然的語氣給澆滅了,他愣了愣,這才鼓鼓囊囊地道:“什麼什麼事,你沒聽出來我的聲音嗎……”
晏原的聲音越來越低,他越說到後面,越意識到或許陸溫禮真的沒聽出來。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嗓音有點陌生。
他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開口,陸溫禮卻提前發話了。
“安宣,別來煩我。”
隨即便是電話被結束通話後急促的忙音。
安宣?
晏原握著手機的手還沒放下,眼睛卻越睜越大。
在這一片陌生的環境和這個陌生的手機面前,想到自己連嗓音都變了,晏原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他立刻將手機扔到一邊,迅速從床上坐起,拖鞋都沒穿,三步並兩步就走到了洗漱臺前。
映入眼簾的面容徹底印證了他的猜想。
不是他的臉。
鏡子裡的青年染著一頭酒紅色的頭發,相貌清秀,屬於中上水平。再往下看,睡衣都浮誇得很,居然是粉紅色的背心。
晏原認得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