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完澡都不願意穿酒店的浴袍。”樊青嘆了口氣。
欒也看了他幾秒,忍著笑點點頭:“衣服暫時穿你的就行,我覺得挺好的。”
看著是挺好的,欒也面板白,穿起來顯得人很青春。
“我這個就是學校後街買的,一百塊三件,沒那麼舒服,就是便宜。”樊青低著頭在飛快看了一眼手機銀行裡的餘額。“你別穿這個。”
欒也沒再說話。
“還有你的相機……”
“許頌那兒有。”欒也說,“雪湖村那兩臺寄給他了。”
“你在美國用的不止兩臺吧。”
欒也沒吭聲,樊青在腦子裡飛快算了一遍賬。
“我不知道你平時相機多少錢……但是現在估計不夠。”樊青說,“可能得等寒假我攢攢。”
造紙工作室分紅,還有帶人進山。
欒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問:“你要給我買相機啊?”
“不只是相機……還有你之前有,但是沒有帶回來的東西。”樊青說。“估計會有點慢。”
後面這幾個字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笑了笑。
“但我就是不想……你為了回來,不得已放棄一些應該有的東西或者生活。”
他不想欒也為了和他在一起,只能放棄一些原本有的東西或生活。
他希望欒也不管在哪兒,都能過得開心和舒服。
欒也長久的注視著他,嘴角一點一點揚起,眼裡全是笑意。
“我沒有什麼應該有的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不得已放棄的東西或者生活。”欒也開口道。
以前他連要不要活著都得考慮意義,沒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
“如果非得有——”
欒也伸手握住樊青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捏了兩下,沒放開。
“在我手裡呢。”欒也笑了笑。
“還有,我暫時還有錢。”欒也笑著說,“沒出事之前的,雖然沒那麼多,能撐個小半年。”
“哦。”樊青愣了愣。
“再說了,我也不是失業了啊。”欒也說,“之前作品的版權,還有幾個地理雜志想讓我供稿……實在不行我就去投奔許頌。”
“走之前許頌一天問我八遍回來能不能去他工作室。”欒也嘖道,“這次回來我都沒敢告訴他,怕下飛機就被他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