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越接近零點,緊迫感越強,在咖啡廳快打烊時,江陌壓著心慌,手指不穩地撥打了電話。
“吃飯了嗎?”祁天問。
江陌瞅了一眼桌上一口沒動的蛋糕,看著窗外的夜色答:“吃了,你呢?”
“吃過了,今天吃的什麼?”祁天問。
江陌看著窗外,視線逐漸模糊:“蛋糕,薯條,雞米花,魷魚圈,咖啡,中午還吃了烤魚。”
“嗯,吃完了嗎?回寢室嗎?”祁天問。
江陌吸吸鼻子,飛快地用袖子抹了把臉:“吃完了,準備回去。”
江陌招手買單收拾東西,舉著手機,走出了咖啡廳,往校門口走去。
祁天聽著手機裡的背景音說:“過馬路注意安全。”
江陌站在斑馬線邊,等待紅燈:“嗯,我看著呢。”
紅燈轉綠燈,江陌抬腳過馬路,走進了校門口,手機裡是祁天輕微的呼吸聲。
江陌慌亂的心,在行走的過程中慢慢平複,呼了口氣,斷斷續續地說:“我今天……我……天哥……”
江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今天一天裡有對媽媽的愧疚,還有對祁天的愧疚,今天不想發資訊,不想打電話,誰也不想理。
“寶貝,你不用每天都想我,今天可以只想媽媽,沒關系,寶貝,我會在原地等你。”祁天安慰道。
“謝謝天哥。”江陌低著頭答。
“寶貝,不管你在哪裡,不管你在做什麼,我都會在原地等你,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祁天說。
江陌低頭走了一會路後,帶著鼻音說:“天哥,你別老按著我的淚腺開關,我要長大!老是哭像什麼樣子?”
“呵呵呵——,等你學完醫,先給自己安排一臺淚腺摘除手術吧?這樣我就按不到了。”祁天笑著說。
江陌抬頭看著路燈:“你怎麼不教你自己化學?”
“額......這個問題值得思考,這是個哲學問題,你能提出這個問題,代表你很強,寶貝。”祁天說。
“呵呵呵——”江陌笑了起來,“比你讓我給自己摘淚腺強一點。”
“沒錯。”祁天說。
江陌一路跟祁天聊到了寢室,走進寢室後,看見桌上的玻璃罐:“我到寢室了,千紙鶴問題,我明天再問,現在不想問。”
“你想什麼時候問都可以。”祁天說。
江陌坐到椅子上:“嗯,我掛了,去洗澡睡覺。”
“晚安,寶貝。”祁天說。
“晚安,天哥。”江陌說。
掛了電話,江陌抱著胳膊,閉著眼睛,仰頭攤在椅子上,雙腿往前伸著,使不上一點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