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揪著一顆沉重的心，急聲道：“別說了，陌崽，別說話。”
“爸！爸！求求你！......幫我告訴他，我愛他，......爸！求你了，......天哥......對不起......對不起......天哥......”
江陌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哭喊的聲音，自己聽起來都像捂在了棉花裡，眼前滑過去的一盞又一盞的燈，也越來越模糊。
病床被推進手術室，江海被迫止住了腳步，看著江陌消失在眼前，一顆沉重的心被越揪越緊，手上都是江陌的血。
他抬頭看了看亮起的手術燈，在門外來回踱了幾步。
多久了？
三年了吧？
江陌自從打完那通電話後，就沒有再開口叫過自己爸爸了。
江海看著手上的血，心不斷地下沉著。
s市江陌家。
祁天從喘不上氣中醒了過來，天還沒亮，祁天捂著心髒坐起來，莫名地覺得心慌，吸不上來氣。
今天有公開課，這麼緊張嗎？
祁天皺了皺眉，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剛睡下不到四個小時，昨晚整理資料，整理到半夜。
祁天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倒了一杯水，喝完後，意識已經從睡夢中清醒，但心慌一直在持續，並未脫離出來。
祁天放下杯子，走到書桌前，拿起整理好的資料，重新翻看了一遍，溫習著講課的邏輯和流程。
準備了一個多月了，在腦子裡已經上了n堂課了，怎麼還是這麼緊張？
祁天靜不下心溫習，放下資料，捂著心髒，呼著氣，焦躁不安地在臥室裡踱步，走到推拉門邊，看見窗外的天空漸漸冒出魚肚白。
別緊張，別緊張，上了這麼多年的課了，別緊張......
q城。
江陌被推進手術室。
我是不是快死了？天哥？
對不起，天哥。
我回不去了，對不起。
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下輩子吧。
下輩子，我做你哥，做你的老師，我保護你，照顧你。
......
都說人之將死時，會在死前的彌留之際，腦子裡會有一個走馬燈像放電影一樣，速度飛快地轉完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