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又一次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只是這一次沒有電話轟炸,也沒有寒風,手機也有電,兜裡也有錢。
江陌這一次沒走到江邊,走到了一個公園的人工湖邊。
湖挺大的,也不知道深不深,跳下去能不能淹死人?
哦,對,他還不會游泳,畢竟他沒有哥哥或弟弟,把他推到河裡,讓他學會游泳。
江陌靠在人工湖邊看著湖水,這次倒是意識清醒地看著湖,沒坐到欄杆上去。
但他心裡比上一次,更想坐到欄杆上去,用意念跳下去,淹死一圈再上來。
江陌掏出剛剛買的打火機,點燃了燙手的信封,火舌在風中淩亂地搖曳,燒了一半就被風吹滅了。
江陌怒火攻心地再次點燃了,火舌在風中燒了一半,再次滅掉了。
江陌怒不可遏地點第三次。
燒不幹淨嗎?
是的,就像祁天的過去抹不掉。
江陌反複點火,最終還是把信封連帶著照片,燒得幹幹淨淨的了。
江陌這一次不像上次一樣,不認識回家的路,他在人工湖邊坐了很久,久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腳下的灰燼,早已被風吹得一幹二淨,在黑夜中,也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
好在他兜裡有錢,他用這錢攔了一輛車,回到了家裡。
付錢時,有種把黴運遞給別人的錯覺,這年頭的現金,真是萬人嫌,連五隻猹都不接。
江陌回到家裡已經半夜了,他倒在床上,蒙頭就是睡,反正第二天是五一假期,不用上課。
嗯,也不用做題,畢竟祁天那兩張卷子沒給他,隨便睡到幾點鐘都可以。
但江陌半夜三點多就醒了,然後就睡不著了。
他搬著凳子,坐在臥室裡的陽臺上,兩眼無神地瞪著天邊,看著它從黑夜到天亮的轉變,一直看到陽光曬得他,燥熱不堪才起身。
今天得做點事情。
做什麼呢?
江陌繞著家裡的房間,挨個巡視著。
打拳嗎?沒心情。
打架子鼓嗎?沒心情。
健身嗎?沒心情。
吉他呢?也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