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劉叔叔問。
江陌閉了閉眼,眼眶發酸地仰起了頭:“我想買房。”
“早該買了,你爸這幾年一直催著這事呢,你看好房子了嗎?”劉叔叔問。
有水從發酸的眼眶中,溢了出來:“嗯,只是我手上的錢不夠。”
“還差多少?”劉叔叔問。
“兩千多萬,我想把那個五年的基金退出來,需要您簽字。”江陌閉著眼睛,水在額角連成了線。
“買在哪裡?”劉叔叔問。
“就之前我爸跟您說的那個別墅,我打聽過了,還沒賣。”江陌說。
“那個房子好,可以,你下個月考完,我跟你一起去。”劉叔叔說。
江陌垂下了頭:“劉叔叔,我這周就想退出來,下週我自己去買,考完高考,我就可以住進去。”
“那也行,週四你看看怎麼請個假,跟我一起去簽字?買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劉叔叔說。
江陌趴在書桌上,用胳膊壓著眼睛:“謝謝劉叔叔,買的時候再說吧,我到時候給您打電話。”
“嗯,你請好假了跟我說,我這邊跟基金經理聯系一下。”劉叔叔說。
“好。”江陌說。
“現在的學習壓力大不大?”劉叔叔問。
“沒事,還行。”江陌答。
“身體怎麼樣?吃得消嗎?”劉叔叔問。
“挺好的,年輕力壯。”江陌答。
“回頭我讓你孫姨給你燉個雞湯補補,週四我給你帶過去。”劉叔叔說。
“謝謝劉叔叔,謝謝孫姨。”江陌說。
“行,你好好學習,有事給我打電話哈。”劉叔叔說。
“嗯,知道了。”江陌說。
掛了電話,江陌很長時間趴在書桌上,沒有抬頭。
媽媽為了不給肖瓅分到一分錢,千辛萬苦地安排好了一切,卻被江陌一筆又一筆地轉給了他。
一筆又一筆地轉給了另一個同性戀,還要撒謊籌錢,為的全部都是第三個同性戀的事,自己也是同性戀了。
一年多沒去看媽媽了,只敢逃避,沒有辦法去面對媽媽,沒有這個臉,走到媽媽的面前。
江陌跟祁天請假的時候,只有一句‘有事,不去上課。’,祁天批準了,週四的時候,江陌跟劉叔叔去辦了簽字手續,下週一會回款。
時間渾渾噩噩地來到下週一,江陌看著銀行卡裡的餘額,心裡的慌亂,稍稍穩定了一些,現在只等陳非羽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