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可不是麼?他倆老慘了。”
古街上的青石磚參差不齊,江陌低著頭隔一塊踩一塊地往前走,祁天落後兩步在後面看著,一年前的江陌還沒有這麼高,想著自己參與了他成長的過程,祁天嘴角勾起了笑。
“小刺蝟。”祁天在身後舉著手機喊了一聲,江陌回頭,祁天按下了快門鍵。
江陌走過來湊近手機:“我看看。”
祁天縮回手:“不看。”
江陌瞪著眼睛問:“我自己的照片我不能看嗎?”
祁天捏著手機答:“挺好看的。”
江陌把著他的手喊:“我看一下。”
祁天護著手機開啟相簿:“不準刪啊。”
江陌把頭湊過來:“不好看就得刪。”
江陌就著祁天的手看了一眼照片,照片裡兩側商鋪屋簷林立,臨街掛著明黃的燈籠,青石板的街道一路往前延伸,江陌側身回頭,手裡捏著已經看不出形狀的糖畫,一臉的探尋。
“不好看,我都沒準備好,一點笑容都沒有。”江陌不滿地說。
“好看,自然,”祁天看著手機裡的江陌笑了笑,“拍張合照吧。”
“嗯。”江陌勾起了笑。
祁天舉著手機在道路中央,以剛剛的背景拍了一張合照,照片裡的兩個人笑得很開心,開心得像兩個傻子。
“發給我。”江陌看著照片,滿意地說。
“嗯。”祁天轉手發了過去。
逛完古街,兩人回到酒店,江陌哼著小調去洗澡,祁天在手機裡翻看著,一路上給江陌拍的各種照片。
祁天去洗澡時,江陌躺在床上在手機裡翻看著,一路上給祁天拍的各種照片。
祁天洗完澡出來,江陌退出了相簿。
“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祁天躺在床上打哈欠。
“嗯。”江陌放下手機。
祁天閉著眼睛醞釀睡意,一道熾熱的目光,照得他的瞌睡蟲都爬不上來,他睜開眼睛看見這道目光的主人,正目光灼灼地在夜燈中盯著他,他問:“睡不著?”
“嗯。”這道目光的主人答。
這道目光太灼熱了,灼得祁天重新閉上了眼睛:“睡不著就背首《師說》來聽聽。”
這道目光的灼熱淡了下去,目光主人的聲音緩緩響起:“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聖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今之眾人,其下聖人也亦遠矣,而恥學於師。
是故聖益聖,愚益愚。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其皆出於此乎?愛其子,擇師而教之;於其身也,則恥師焉,惑矣。彼童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