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江陌撐著腦袋繼續問。
“陳源中。”小男孩端坐著答。
兩人一問一答,在祁天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江陌已經把陳源中的祖宗十八代問了個底朝天。
祁天進門的時候,看見江陌掐著陳源中的臉,一臉氣急敗壞地說:“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不要跟陌生人隨意透露家裡的資訊知不知道?”
祁天放下東西問:“怎麼了?”
“氣死我了,問什麼說什麼,人販子不拐他拐誰?”江陌被氣得胸口不住地起伏。
明明是你要問的,那你別問啊,陳源中坐在凳子上委屈地揉著臉。
江陌把陳源中祖宗十八代的情況轉述給了祁天,祁天把陳源中祖宗十八代的情況轉述給了楊院長,楊院長把陳源中祖宗十八代的情況轉述給了警察。
警察看著手裡資料的詳細程度,很想問問楊院長,是不是找到了這小孩的親哥了?連去年年夜飯,小孩家吃的是哪幾樣菜,都被陳源中吐露得一清二楚。
晚飯時,陳源中拽著江陌的衣角來到食堂吃飯,一頓狼吞虎嚥,跟餓了好幾頓似的。
祁天小聲地跟江陌詢問情況,江陌翻著白眼告訴他緣由,祁天偏頭笑了起來。
晚上洗澡的時候,陳源中拉著江陌要江陌給他洗澡,江陌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祁天心情愉悅地站在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你讓老師給你洗!”江陌瞪著眼睛說。
“不要。”陳源中倔強地搖頭。
“你昨天怎麼洗的?”江陌瞪著眼睛問。
“昨天你不在。”陳源中說得理直氣壯。
江陌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地帶著陳源中去洗澡,非常粗魯地給陳源中洗完了澡,陳源中齜牙咧嘴地不斷叫喚,被搓得一身紅。
宿舍裡只有一張床,不寬,祁天睡在了沙發上,江陌帶著陳源中睡床上。
江陌坐在床上,甩開陳源中抱著他的胳膊,對祁天說:“我還沒跟除了你之外的人睡過呢,我要是明天早上揍他了怎麼辦?”
祁天聽見前半句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答:“應該不會,我盯著點。”
江陌無奈地甩開陳源中又抱上來的胳膊躺下了,陳源中被甩開後不知疲倦地又抱住了江陌的胳膊。
兩人拉扯了幾次後,以江陌的耐心值耗盡妥協告終,陳源中心滿意足地抱著江陌的胳膊睡了過去。
江陌忍著額頭上跳動的青筋,咬牙切齒地睡了過去。
祁天躺在沙發上,反複品味江陌之前說的前半句話,勾著嘴角也睡了過去。
翌日,早上的朝陽透過沒拉嚴實的窗簾灑進來,照著浮動的塵埃落在了祁天的臉上。
祁天皺了皺臉,抬手擋住陽光從沙發上坐起,抬眼看見床上的兩個人睡得還正香,陳源中跟個八爪魚一樣黏在江陌身上,江陌躺在床上眉頭皺得很緊。
祁天搓搓臉起身,把昨天帶來的東西拿出來,擺在了不知道是誰的書桌上,他的金牛存錢罐和江陌的千紙鶴玻璃罐並排而立,祁天扔進一個硬幣,伸了個懶腰開啟門出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