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王府上下。”他聲音低沉,“王妃的命令,等同於本王的命令。”
司青神情一肅,連忙應下。
在春闈舞弊一案暴露後,整個京城上下,都被禁軍牢牢把守起來。
三萬禁軍在這一日全部出動,將京城內外包圍得嚴嚴實實,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禁軍只聽皇帝與謝景寒的命令,他們這般舉動,便證實了皇帝已經下定決心要徹查此案,而謝景寒,更是在回府後不久,便帶著大隊人馬直接趕往了貢院。
幾個出題的翰林與幾個監考官一併被押送至貢院。
貢院內外,全都是謝景寒的人。
“王爺這是要做什麼?王爺這是將我們當成了舞弊的同犯不成?”
最先開口的,是劉翰林。
他出身劉家,自然有這個底氣同謝景寒叫板。
不過,謝景寒卻沒有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只淡淡道:“本王今日請諸位大人來,不是為了爭一時之快,而是為了還諸位大人清白。”
“這些考生所得到的考卷,與此次春闈的考卷相差無幾,甚至連策論都對上了。”謝景寒語氣幽幽,“本王依稀記得,這策論,是劉大人力排眾議,親自定下的。”
聞言,劉翰林臉色通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是因為謝景寒戳中了他的通點而心虛。
“王爺是在懷疑本官?”劉翰林挺著脖子,傲氣十足,“本官若真要洩露考題,為何要洩露給那些個寒門舉子?”
“我們劉家此次有十幾人參加春闈,本官將考題洩露給他們,不是更好?”劉翰林厲聲反駁,“更何況本官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屑於做這些腌臢事。”
“王爺若是疑心本官,不妨直接去搜查本官宅邸!”
他一連說了許多話,說得口都幹了,卻沒等來謝景寒的話。
他心中一慌,立刻抬起頭去。
卻見謝景寒一雙桃花眼中泛著寒光,就如黑夜中的利劍般,刺得人生疼。
“從出題至今,劉大人一直都在翰林院中。”謝景寒緩緩敲打著紫檀木桌面,一字一句道,“翰林院中有人嚴加看管,你們無法與外界通訊息。”
“既是如此……”謝景寒笑了笑,“你又是如何得知,此次舞弊一案,牽扯進來的大多是寒門舉子?”
“還是說劉大人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提前知曉了這些人牽涉進了此次科舉舞弊一案?”
短短幾句話,讓劉翰林臉上血色盡失。
他嘴唇嗡動幾下,試圖開口辯駁,然而謝景寒一雙眼眸,竟像是將他看得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