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事人一樣的謝景寒,皇帝揉著眉心:“你這始作俑者倒是樂得清閑,舞弊案有眉目了?”
“臣弟辦事,何時讓陛下失望過?”謝景寒反問,“還是在陛下心中,臣弟就是這般不堪重用?”
“少在朕面前說這些話。”皇帝擺擺手,“你明知道,朕是在擔心。”
他的那幾個兒子,可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一個個絕非良善之輩,他們哪怕自損一千,都要傷敵八百。
謝景寒卻淡淡道:“皇兄,您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
“皇子之間的爭鬥在所難免,但超出底線,就該罰。”謝景寒道,“罰到他們長記性為止。”
“何為底線?”皇帝發問。
謝景寒抬起頭,毫不猶豫的回答:“自然是百姓。”
“若是他們將百姓的性命置之不顧,又怎配繼承大統?”謝景寒一字一句,沉聲道,“還是說,皇兄想要將天下大業,交到一個殘暴之人手中?”
“絕無此種可能。”皇帝立刻打斷了謝景寒的話,“朕早就說過,這大黎江山,皇室中人,能者任之!無論是朕的兒子,還是你……還是其他宗室子弟!”
“祖宗打下的江山,朕要仔細挑選一個繼承人,這些兒子若是不中用,就換人!”他說話斬釘截鐵,眼中並無半分不捨。
謝景寒定定地看了皇帝好幾眼,直至確定皇帝說這話並無任何違心,他才道:“有皇兄這句話,臣弟就放心了。”
“說說吧,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皇帝冥思苦想許久,還是沒能想明白謝景寒的招數。
然而,一向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謝景寒,卻搖了搖頭:“此事關系重大,還是等到辦成後,臣弟再同皇兄您解釋。”
謝景寒這樣謹慎,讓皇帝更加好奇了。
可皇帝也知道,謝景寒若非自己願意說,不然就算他再盤問,也是無濟於事。
於是他便沒好氣道:“既如此,你就早些回去,別在這礙朕的眼!你可知禦史臺那堆了多少彈劾你的摺子?”
“不過區區世家罷了。”謝景寒冷嗤一聲,“彈劾得再多,也只是嘴上說說,他們可沒有一人敢對我動手。”
“今日場景,你也瞧見了。”皇帝的聲音突然變得低落起來,“他們在朝中,幾乎是一呼百應。”
“只要兵權還在我們手中。”謝景寒神情無畏,眼中有著淡淡的譏諷,“縱然他們在朝中一呼百應,話比你這個做皇帝的還管用又如何?”
“誰的拳頭大,才能以理服人。”
說罷,謝景寒朝著皇帝深深一拜,離開了這。
皇帝見他離去的背影,回想他方才的話,啞然失笑。